第一百八三章 孝子柳一鳴(1 / 2)

第一百八三章 孝子柳一鳴

一世一雙人。

如此承諾,數遍天下有幾個女子能夠得到?錦兒聽到了,但是她低下了頭沒有回應。

無法回應。

金敬一並沒有要錦兒回應,說完後便伸個懶腰:“昨天晚上蓮香想要我去她那裡,還搬出你來,我就真得有些為難了;還好我和你說清楚了,萬一蓮香如果來哭鼻子,你就代我想法子吧。”

也不知道蓮香做了些什麼,讓金敬一避之如蛇蠍。

錦兒順勢站起來:“我去看看七兒收拾的如何了,老爺您稍待一會兒。”她說完急急的走開了。

金敬一看著錦兒的背影歎口氣,明明錦兒如今心已經打開了,而且她的心中也有自己,為什麼卻要避著自己呢?如果柔姨娘在的話,他肯定會去找其問問,如今他隻能把疑問放在心裡,再用更大的耐心來等待錦兒回應。

錦兒回避了金敬一,但是她自己也清楚這不是長久之計,隻是一時間她根本沒有法子解決,權且拖過一時是一時吧。

她趁著這個功夫,去瞧了瞧敏兒,見她和丫頭們在做女紅,便叮囑她要仔細眼睛,又吩咐人給敏兒備消暑的熱湯,不準人給敏兒吃冰鎮的湯水:那東西對女孩子有百害而無一利。

敏兒膩了錦兒一會兒就放開她:“母親快走吧,莫要讓父親等急了——我當然知道了,”麵對錦兒的吃驚,她調皮的眨眼:“今兒一大早父親就來過,對我交待說他要和您出去一天,讓我和禮兒要乖乖的。”

天!錦兒真的很想拍拍自己的額頭,金敬一為什麼要對女兒說這些事情呢,瞧敏兒那雙眼睛就知道這小丫頭肯定在想些不適合她這個年紀的事兒。

但是麵對女兒的俏皮她也沒有辦法,隻能笑笑離開:她和金敬一的感情不好兒女們當然會擔心,因為很多事情她都無法對孩子們說,除了默認也隻能默認。

又去看禮兒,發現他正在練大字。雖然先生還沒有來,也沒有到要讀書的時辰,但是禮兒依然很用功。

錦兒擔心他太累了,禮兒卻抬頭眼睛亮晶晶的:“我要考狀元,到時候給母親掙來鳳冠霞披,看誰敢欺負您。”

小小的孩子心裡已經存了保護她的念頭,這讓錦兒如何能撒手放得下他們兩姐弟?親一親禮兒,還是叮囑他不要太累——有丫頭來請她才離開。

金敬一看著錦兒走過來,伸手扶她上車:“去看孩子們了?禮兒好誌氣呢,他有沒有對你說?”他完全不受錦兒冷淡的影響,就算隻有他一個人說話,也能說個津津有味兒。

錦兒早就領教過,又因為提起的是禮兒,所以她笑著回應了兩句,金敬一便打蛇隨棍上,和錦兒說起了敏兒姐弟的事情:有現在的也有將來的打算,讓錦兒不能不答,不能不上心。

一路上如此說著話,原本很遠的路居然感覺剛出府便到了。

錦兒在馬車停下來後,掀簾看到馬車外的人,以及不遠處的靈棚時,她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淡了下去。

金敬一輕輕的攬住她的肩膀:“莫要傷心了,好人會有好報的,柳捕頭定會捉到那個凶手,我們到時候再來老人家墳前告訴他。”

對錦兒有恩之人,就是對他金敬一有恩。

錦兒微微點頭沒有作聲,扶著金敬一的手下了馬車,自有人迎上來;金有文和人說了兩句,便有人閃開一條路,讓金敬一和錦兒能一直走到靈棚前。

一飯之恩可能聽上去不算什麼,但是金敬一很清楚在錦兒當時的情況下,那一碗飯便是救命的東西。因此他整理一下衣袍才帶著錦兒向前走去,今天他是誠心前來。

靈棚並不是很大,倒是法事不小,請來的有僧人也有道士,一左一右夾住靈棚。

錦兒和金敬一到了靈棚前,自靈棚裡迎出了一個全身是孝的男人,按著天元城的規矩先對著金敬一跪倒在地上:這是感謝,代他的先人謝金敬一的到來。

金敬一連忙伸手相扶,心中生出一點的疑惑來:沒有聽說還有苦主活著啊,不是說屠戶隻有一個女兒,也死在屋裡?

“謝謝金大人能來,孝子柳一鳴代義父謝金大人了。”披麻帶孝之人居然是柳一鳴!

金敬一吃了一驚,錦兒卻連退了兩步,還是高氏和七兒齊齊出手才讓她不致跌倒。

“你,你這是——?”金敬一看著柳一鳴,再看看靈棚之內——看得出來,其餘之人隻是請來哭喪的人,並非是死者的親友。

也就是說,靈棚裡裡外外稱得上是主家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柳一鳴。

但是柳一鳴正在查屠戶的案子,如果他和屠戶家有親的話,此案不可能到他的手中。

柳一鳴眼睛已經通紅,看得出來剛剛已經哭過一場;他伸手相請:“先請金大人入內。”

死者為大,金敬一來了當然要先給死者行過禮後,再論其它。金敬一當然知禮,隻是因為看到柳一鳴穿孝太過吃驚才會開口相問的。

他回頭看向錦兒,發現她臉色有點發白,伸出手去扶住她:“如果身子不好,我們一會兒就回府。”

“不用。我很好。”錦兒輕輕的答了幾個字後,低下頭跟在金敬一的身後踏入靈棚。

靈棚是男人行禮之處,女眷要行禮要進屋才可以;錦兒便跟在柳一鳴的身後到了屠戶的屋裡,看到漆黑的棺木後她便跪倒在地上。

柳一鳴並沒有阻止,高氏和七兒雖然認為不必如此,但想想滴水之恩的話也就跟著一起跪倒。

錦兒垂著頭跪在那裡,靜默很久在高氏輕輕的扯她的衣角後,她才對著棺木叩了四個頭。

柳一鳴再次引錦兒出來,然後在金敬一行禮後——他這個孝子不在,金敬一也法向死者致敬,隻能等他來;柳一鳴跪倒在地,對金敬一叩了一個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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