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替誰算帳(1 / 2)

第三百一十章 替誰算帳

神婆拋夫棄女和冷書生私奔多年,並沒有過幾天好日子,而所謂的好日子靠的是神婆在丈夫那裡偷來的銀子;冷書生對神婆沒有幾分真情實意,後來對她不是打就是罵,但是神婆至死也隻有兩個字:不悔。

她靜靜的躺在冷書生的懷裡,頭依在他的胸口,就像從前她和他一起坐在屋裡或是屋外的時候一樣:就算什麼也不做,就算吃不飽穿不暖,隻要這樣相擁而坐她的心也是快樂的。

椅子下的血好大一片。廳上的人,都緊緊的屏住了呼吸:談家人是惱是氣不得而知,他們的目光裡都帶著刀子,恨不得在冷書生和神婆身上刺上幾刀,看看能不能把他們痛醒。

金敬一回頭看看海蓮,伸手握住她的同時喊人;他想這個時候還是把金寶和鈴兒帶出去吧。這樣的人間慘劇真得不應該讓小孩子身處其間,他不能阻止冷書生和神婆,至少能讓兩個孩子遠離這裡。

九歌進來看到那一大片的血腳就有點軟,低下頭努力去忽略空氣中的血腥味兒,走到金寶和鈴兒麵前:“走吧,我帶你們去、去買包子吃。”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撫兩個孩子。

鈴兒木木的任由九歌牽起了她的手來,一雙眼睛茫然的沒有焦點,眼中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就算她的眼裡映出了廳上的人,可是她卻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一人。

九歌見她如此心裡更是一緊,如此小的孩子讓她如何熬過去?他真得不敢去想,伸手去牽金寶隻想趕快離開這裡:讓兩個孩子離的遠遠的可能會好上那麼一點點兒。

金寶一直呆立著不動,海蓮和金敬一把他擋在身後他也沒有動過,不曾哭喊也不曾要去看父母一眼,或是喊著要去找父母。直到九歌牽起了他的手來,他才忽然驚醒一般的動起來。

張嘴就狠狠的咬在了九歌的手上,他下死力的咬著,不哭也不說話連聲哼哼都沒有,就那樣死死的咬著九歌的手不放。

九歌吃痛推、打,都弄不開金寶,他感覺的到金寶的牙齒已經咬進了自己的皮肉裡。

海蓮本來被神婆的死弄得六神無主,耳邊不停響著兩句話:“我還債了吧”,“欠你們父女的我還不了,不還了”——聽到九歌的痛叫她回頭才發現金寶做的事情,急忙伸手去幫忙。

金敬一也沒有料到金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在海蓮兩個人合力下才讓金寶鬆開了嘴巴,可是九歌的手已經流了血。

鈴兒看著哥哥依然是空洞的眼神,然後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讓她無法承受,終究暈死過去了。

九歌忍痛讓人進來抱起鈴兒,又讓兩個人架起了金寶,這才帶著兩個孩子離開:能離開大廳讓他鬆了口氣,在那個廳上他都要喘不過氣來。

金敬一緩緩的轉過身來,目光掃過神婆和冷書生的身體,然後才落到談老爺的懷裡:“您看到了,兩個孩子何其無辜,這筆帳要怎麼算?”

談老爺的臉拉的要多長有多長:“不知道敬一你是要為誰算帳?”他的聲音平的。事情到現在他也沒有什麼驚怒之聲,開口還像剛剛坐下之時。

金敬一微微抬起下巴來:“代海蓮,也是代那兩個孩子。不管您有什麼樣的打算什麼樣的謀算,都不應該牽扯進兩個孩子來。如今廳上有兩條人命,這筆帳您就算不給我們一個交待,怕是您也要對官家有個交待。”

“他們,不是談府的人。”他輕輕的加了一句。

海蓮盯著談老爺:“現在,您高興了?”她對談家有惱意也有恨意,但是從來沒有這種恨不得要掐死談老爺的感覺——本來隻是她和談家的事情,弄到現在牽扯進冷書生一家不算,還弄出兩條人命來。

其中一人還是她的至親。如果她真得能把神婆當成陌路人,那天晚上在後山之上又豈會隻是傷了神婆而已:就算神婆威脅了她,就算知道神婆可以揭穿她,就算神婆喪儘天良的敲詐勒索她,她依然對神婆做不到殺死了事。

因為,那是她的母親。

談老爺微微一哼:“官家?有什麼好交待的,他們是自儘而亡。不管如何,現在你應該知道她的名字是海蓮而不是什麼沐錦兒,此事要如何說。”

海蓮聞言怒不可遏,眼前已經死了兩個人,談老爺卻好像隻是死了兩隻小貓小狗般,那樣的不屑與無動於衷:不是談老爺所累,今天冷書生和神婆豈會死在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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