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七章 自家的刀(1 / 2)

第三百三七章 自家的刀

談二爺看著海蓮笑的極為暢快,因為他知道究其一生這個女人也不要想痛快了。而這個女人的日子不輕鬆,金敬一就不可能有好日子。

談秋音看著海蓮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笑:“二哥,你終究還是做對了一點事情,能讓這個女人傷心到如此地步,是我想做卻一直不能做到的事情。謝了,二哥。”

“哼,不要叫我二哥。”談二爺的歡暢馬上就消失了。如果不是這個妹子他豈會落入他人之手:“我願你能保得住性命,然後看著金敬一娶了她,看著他們生兒育女,看著他們兒孫繞膝!”

“他們的日子再不開心,可是他們會生活在一起,會朝夕相伴。你,隻能看著,眼睜睜的看著,這就是老天對你的懲罰,懲罰你這個不孝的、害死自己父母的人。”

他不想再看到談秋音的模樣:“不是你,明天父母就會離開牢籠,就會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他無法再說下去,用了那麼多的心,算計那麼久就為了一場潑天的富貴,最終卻毀在一個不懂事的女子手上。

隻為了他妹子那可憐的、不值什麼的情字,就把他們談氏一族人的性命都搭了進去。最為可笑的是,他妹子的情如果不是他們的算計,本不會有的——是他們把談秋音送到了金敬一的身邊。

談秋音的胸口急劇的起伏幾次,看向海蓮的目光陰狠至極;她張開口,沒有說出一個字來,卻吐出一口黑紅色的血來。

她這一吐便不可收拾,一口接一口黑紅色的血就像不要錢般的噴出來,弄得她一身全是。

柳一鳴回頭看過去:“服了毒?”他走近看了看,然後拿起談秋音的手腕來診脈,又翻開了談秋音的眼睛後,轉頭看向海蓮:“已經無救了。”

海蓮的心思完全不在談秋音的身上,腦中隻有一句話:她的生母夥同奸/夫把她父親打殺了!而她呢,前不久剛剛把生母下葬,而且很是用了心思的,為的就是儘一點心,儘一點兒女的心。

現在想想,她倒底在做什麼?!

柳一鳴見海蓮的模樣不對勁,急步過去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海蓮,你在胡思亂想什麼?!當時的情形是如何的,不能隻聽他一個所說——兩個死掉的人,你根本無法讓他和人對質說出的話是真是假。”

海蓮看著他:“他們,是回去了的,是不是?”她感覺自己的心被活生生的撕開了,一邊是父親一邊是母親,可是母親卻殺了父親——讓她這個做女兒要如何自處?

她是父親的女兒,可她同時也是母親的女兒,不管她承認不承認她身體裡也流著神婆的血,是神婆九月懷胎生下了她:那她算不算父親的仇人,或者是母親的仇人?

她不知道,霎間她腦子就亂掉了。

柳一鳴見她的眼神有些散亂便知道不好,一掌輕輕的拍在海蓮的後心上:“海蓮,你不要嚇到孩子!”他知道海蓮除了父母之外,還有什麼人放在她的心上,所以想以此來引開海蓮的注意力。

海蓮果真想起了敏兒來,低下頭看到敏兒煞白的臉,然後輕輕撫摸她:“我無事,我無事。敏兒,你聽話去祖母那裡去吧,這裡有我就可以了。”她心已經亂了,但還知道保護敏兒,不想讓敏兒看到她這個樣子。

敏兒忽然撲進她的懷裡,抱著她大哭起來:“你答應要賠給我一個母親的,我們現在隻有你,你不能再像母親那樣丟下我們不管。”她年紀雖然小,卻心思很敏銳,知道此時勸也是勸不了。

再說她也不知道如何勸解,倒不如順著柳一鳴的主意,讓海蓮注意她的存在,讓海蓮記起她曾經答應的事情。

海蓮看著敏兒,過了一會兒才木木的抱住了敏兒:“我沒事兒,我沒事兒。”她除了這一句外再沒有其它話。

柳一鳴又氣又急:“你怎麼就如此的執拗呢,什麼話也不肯聽人好好的說,什麼事情也不肯好好的由人來安排——他的話就那麼令你相信嗎?我告訴你,除了冷書生和神婆外,還有一個人能告訴我義父是如何死的。”

海蓮抬起頭來,雙臂忍不住用力收緊:“誰?”

柳一鳴看著她的眼睛:“義父。是人都會說謊,可是死人不會。那些留在義父身上的傷口不會說謊——你不要隻聽他的一麵之詞,有些事情無可對證的時候,不要隻往壞處想好不好?”

海蓮看著他:“你查清楚了?”

“我不擅長這些,已請師伯前來驗看過。”柳一鳴伸出手握住海蓮冰冷的雙手:“據師伯的判斷——”他忽然轉頭看向談二爺:“你說冷書生什麼都對你說了,那他有沒有說怎麼把人打殺的?”

談二爺翻個白眼:“他們一人拿木棒,一個拿木匣把人活活砸死了。柳大捕頭,你就算是安慰人也不要說謊成不成,你騙得過今天還能騙她一輩子嗎?她母親殺了她的父親,嘿,這事兒真是有趣。”

柳一鳴沒有理會他的幸災樂禍,回過頭來看著海蓮的眼睛:“你想一想,你應該還記得當時的情形吧?你沒有聽到他的話嘛,仔細想一想你就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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