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導演(1 / 2)

酒店並不寬敞的房間、有些昏暗的燈光、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完全可以腦補出接下來很多劇情。

這位急切地想通過潛規則上位的男演員也是這樣打算的。他年歲不小,已經三十多歲,如今還在各個劇組打轉,接一些小角色,連18線都算不上,勉勉強強算才脫離群演團體,就算是網劇,他也連男三號都沒能當上。

自覺自己不比其他主演差的他自然很不服氣,認為其他人隻是背後都有大腿可抱,自己不過缺了點運氣,所以瞄上了歪門邪道。

雖然蘇露如今大不如以前,從執導院線電影到網劇,還有著諸多不好的傳言,但對於這個小劇組來說,導演就是掌控一切的老大。從鏡頭的表現到後期的剪輯,都需要導演的把關,如果他能搭上蘇露,得到對方的偏袒,自然可以多幾場亮眼的戲份,在這部網劇中脫穎而出。

實際上,假如蘇露沒有那些傳聞,風評很好的話,他還不敢打這樣的算盤,免得弄巧成拙,惹怒對方。但現在他不認為,一個會插足彆人感情的小三,能有多高的道德底線,再聯想一下對方之前開門時的笑容,他果斷拋棄了原定計劃,覺得可以變成你情我願的交易。

下藥不過是最低級的手段,即便能通過照片等東西掌握導演的把柄,也容易使得對方心懷不滿,隻要對方動用還在的人脈,仍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但如果彆人也有這樣的意思,那就更加方便了,男演員的視線在蘇露身上掃過,就算是潛規則,像蘇導這樣的美人,也不吃虧。

蘇露看他的神色就能猜出內心齷齪的念頭,她心中冷笑麵上毫無異色,隻坐下來抬起下巴,一秒進入到工作狀態:“劇本帶了嗎?”

男演員反應很快,以為蘇露要和他玩什麼循序漸進水到渠成的戲碼,謙恭地低頭恭敬奉上:“帶了。”

他的表麵工作一貫不錯,劇本上關於自己戲份的部分全部做了各種標注,指望有誰看在眼裡,被他的努力打動,能給他介紹一些好一點的角色。可他也不想想,娛樂圈中沒混出頭又想紅的那些人裡,又有幾個是不努力的,有人拿到稍好一些的角色,恨不得自己寫的人物小傳豐富如論文,所以從來不會有人隻看這些東西,否則他也不會思考如何走偏門了。

女子低頭翻動劇本,走馬觀花一樣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速度快得不需要說明就知道,根本沒看進去。男主演扯了扯襯衣扣子,舔了下嘴唇,正準備說些什麼營造曖昧氣氛,好順理成章開始下一個環節,書頁就直直懟到他麵前。

“第十七幕太子寢宮刺殺事件開始。”

“啊?”

“啊什麼?你不是來請教角色怎麼演的嗎?”蘇露挑起眉梢,雙眸若寒星,讓人不敢直視。

雖然對方隻是坐著,但男演員卻感覺自己被她的氣勢壓得死死的,比之前在片場感覺到的還要恐怖。如今的他好比見到教導主任的學生,產生了被考試支配的恐懼,其他什麼念頭都消失了。

“你在等我演嗎?”

“我、我馬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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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露對麵的房間,化妝師正在直播,她已經直播了有一段時間,美妝產品測評、簡單和複雜的化妝教程、特效妝等等,再加上身處片場,偶爾也會透露一些經曆過的劇組故事,見到的明星,直播間的人氣累積下來並不低,大小算個網紅,這次直播也有近千人觀看。

今天晚上,她的情緒明顯有些亢奮,在之前答應的化妝環節解說語調都比平時高上一分,有些粉絲還在直播間裡詢問她是不是遇見了什麼好事,怎麼這麼開心,她一邊給自己畫喪屍的特效妝,一邊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我準備去嚇嚇我們導演。”

直播間的觀眾們顯然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類型,不僅刷屏更加起勁,就連禮物都比之前多,一個個恨不得她現在就出門去惡作劇。其中也有忠實觀眾知道化妝師現在在哪個劇組,說出了蘇露的名字,她如今正鬨出事處於風口浪尖,直播間的評論頓時有些亂套,不過蘇露也沒有什麼粉絲,隻是一麵倒的惡評。

化妝師看著事態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心裡高興嘴上還是要勸導幾句,替蘇露說幾句好話,也方便之後的輿論導向,儘心儘力地替付錢要自己做事的金主考慮。化妝師又輕巧地將直播間風氣導向之後的惡作劇,黑或者惡感的路人也想看蘇露出醜,甚至呼朋喚友,打算把她被嚇到的模樣錄屏。

這個化妝師的手法不是行業頂尖,但她今天為了幕後金主給的錢動用了自己最大的能力,化妝完畢臉色青白帶著血肉模糊的傷口,看起來又可怖又惡心,就連直播間看著她化妝的觀眾們,在化妝師作勢朝鏡頭撲過去的時候都嚇了一跳,大呼受不了。

她拿著手機向門口走去的時候,心情與直播間的觀眾一樣激動,尤其是知道自己等會兒推開門會麵對什麼場景的時候,她還特意等了一段時間才行動,確保蘇露房間中已經進入正題。

化妝師內心滿懷惡意,嘴上卻還做著鋪墊:“蘇導今天下午和演員說講劇本,我們可以嚇一嚇兩個人。”

無視掉直播間裡的無端揣測的評論,她將手放在門鎖上:“講劇本的時候蘇導一般不鎖門……”幾乎快出口的“今天怎麼鎖住了”被硬生生咽了回去,準備掏出的備用門卡也繼續放在口袋中。

門輕易被打開,她心裡有不太妙的預感,有什麼超出了計劃外。

化妝師定了定神,幸好鏡頭對準了門口,沒有人看見她的表情,不然說不定以後會露餡。縱然開始有一些變化,但結果應該沒問題,她親眼看見男演員將藥裝進口袋,說不定隻是忘記鎖門了,畢竟蘇露是真的以為隻是講劇本。

她對被設計的導演有一種淡淡的同情,但很快被自己能拿到的金錢給壓下去,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打開門衝了進去。

屋子裡的場景出乎了她的意料,一開始鏡頭對準的床上並沒有交纏的人影,她迅速調整了鏡頭位置,讓觀眾以為隻是這次晃動隻是單純的尋找。

在房間中,男演員坐在床邊,雙手放在膝蓋上,姿勢像小學生那樣乖巧,導演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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