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圈導演(1 / 2)

電影片頭的公司閃過以後,陽光傾灑,高樓白色的外牆像塗了黃油的麵包,鏡頭從上至下再向上,穿著白色T恤的青年正在和旁邊的女孩說話,上方一個露台邊的花盆被高樓的風一吹,搖搖欲墜。

“小心!”女孩眼疾手快拽著他朝前走了幾步,在他離開原地的時候,花盆“啪”一下擦過他的背摔在地上,驚魂未定的青年剛要道謝,旁邊斜坡上,輪鎖鬆開失控的手推車衝出來,將他狠狠一撞,重心不穩的青年額頭重重磕在花壇邊上,雙目緊閉,傷口流出血液。

女孩放鬆的表情僵在臉上,奇怪的是,她臉上沒有悲傷,也沒有變故突然而來的驚訝,收斂了笑意後麵無表情地看了看時間,然後打急救和報警電話,臉上滿是麻木。

鏡頭一轉,回到家中的女孩坐在桌前寫著什麼,鏡頭湊近才看清是一張時間表,上方看不清,隻能看見剛寫下的兩行:11:35—花盆砸下,11:37—失控的手推車。

她放下了手中的紙,歎了口氣,把自己重重砸進床上:“這都叫什麼事啊!”

女孩關掉了房間裡的燈,畫麵裡的名字已經顯示了出品監製發行,還有主演們,導演白色的名字在這裡浮現幾秒後,隨著陽光再次灑進房間而消失,片名出現:《第七十四次相遇》

起床的女孩按掉了六點的鬨鐘,起床氣洗漱,鏡頭掃過桌子上光潔如新的紙張,七點的時候,她站在門口,從一數到十,然後打開門,對麵的房門在同一時間打開,幾分鐘前死亡的青年再次出現,詫異但友好地看著她:“您好,我是昨天搬過來的,初次見麵。”

不是初次了,女孩在心中歎息,看了看男生手上的狗繩:“你好,我要去晨跑,要一起嗎?”

看到這裡,影廳已經有人猜出這部電影的設定,所有的謎團也在之後的情節中揭開。女主陷入了循環往複的一天,最初的時候她很茫然地度過,尋找打破這個循環的辦法,然而毫無所獲,她開始嘗試出格的行為,但一過夜晚十二點,時間就會回溯。

這樣的時光直到她與鄰居相遇,第一次見麵打招呼不到十分鐘,走樓梯下樓的女主就從聚集的保安和人群那裡得知,電梯故障,她的鄰居從電梯井摔下來了。

她回想起前幾天,似乎也聽見了一些關於這點的消息,隻是她並沒有在意。第二天,出於好心,女孩提醒了鄰居,避開了電梯事故,然後一起下樓時,對方在樓梯處踩到了不知誰倒的油,滑下去不幸死亡。

女孩很是茫然,她走了這麼多天,從來沒有出事,但她的鄰居一到樓梯,情況就發生了變化,這或許也是她的時間改變的契機。

於是她在這重複的一天不斷地拯救著鄰居的生命,對方簡直像是被全世界的惡意所針對一樣,避開一次殺機,過不了多久就會迎來下一次。女孩每次失敗以後都會回去列一張時間表,記下所有的死亡時間點,然後在新一天的輪回中試圖救下對方。

期間也有放棄的時候,第四十四次的時候,女孩躺在床上,麻木地看著天空,疲憊得不想再去拯救,她以為自己可以這樣不去管鄰居,在重複的一天裡儘情放飛自我,但是與男孩的相處的畫麵一直出現在她的腦海裡,手機裡六點的鬨鐘也一直沒有關閉。

她最終還是決定要幫忙,發現時間越接近夜晚,男孩遇見危險的時間相隔越長,在女孩記錄的第七十三次的時候,他們平安回到家中,男孩邀請她吃晚餐,為了避免在最後的幾小時功虧一簣,女孩同意了。

臨近十二點的時候,仗著第二天會回溯的女孩對著男孩吐槽了一遍這一天的辛苦,以及她重複的生活,男孩隻是沉默聽著。然而第二天,她醒來時,並沒有在自己的床上,而是在男孩家的客廳沙發,凝滯的時間終於開始向前移動。

女孩打哈哈想將昨天的話當做玩笑圓過去,卻從男孩那裡聽見他也有同樣的經曆,在十年前,被困在時間裡的他救了一個女孩……

片尾播放的時候,影廳裡才漸漸響起掌聲,他們並沒有抱太大的期待,往常有很多都市愛情電影,但儘管愛情是亙古不變的主題,但國內很少有都市愛情電影能經得起市場的考驗。

不過這部電影劇情較新穎,鏡頭運用嫻熟,全程無尿點,基調大部分時間也輕鬆愉快,男主戲份不是很多但很立體,女主演得也好,相處帶著淡淡的甜味,即使整部劇情清純得隻有擁抱,他們依舊有種狗糧吃到撐的感覺,不出意外的話,票房回本應該沒問題。

粉絲很滿意,打光好看造型好看演得好看戲份也好;影評人很滿意,看了一部好的電影;媒體很滿意,互動情節的爆料能寫的東西太多了,當然,他們都是正經媒體,頂多拿原話當噱頭,報道內容肯定還是正經的。

首映式之後,外界也有很多人等待這部電影的評價,最先出來的是被抽選的粉絲的短評,幾乎清一色的好評,不是在舔顏就是在誇演技誇劇情,大力對著其他粉絲安利,看了絕對不會後悔。

粉絲帶著濾鏡,通常情況下影評沒有太多可參考性,可是後麵影評人和媒體的評價也是好評居多,在沒有劇透的情況下,吊足了胃口。儘管也有一些說用錢收買的揣測,不過大部分都是期待,購票軟件的預售也在上漲。

電影上映以後,網絡上的評分有小幅度下降,最終穩定在9.2這樣的高分上,雖然沒有大場麵的特效,不過這種全年齡段的輕喜劇,加上吸引情侶的愛情故事,使得觀看者越來越多。

為了促進票房,電影也安排了二十場路演,蘇露帶著兩個主演全國各地的跑,有時候剛結束就要去趕飛機,下了飛機又要去另一個影廳,吃飯隻能在路上抽空或者吃飛機餐,睡覺也是在路上眯一會兒,最後一場結束以後,幾人疲憊得再也不想進行這樣的活動,就連不斷上漲的票房、居高不下的評分,和對於他們的誇獎都不能安慰他們的心靈了。

寧一舟幾乎癱在車子的座椅上,隻覺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轉頭一看導演,不由得敬佩。同樣的活動強度,對方就能依舊坐在車上腰板筆直,拿著平板似乎還在處理著工作,仿佛不覺得累一樣。

另一邊手指都不想抬的柳桐還能說話:“蘇導,您在看什麼啊?”

“下一部戲的劇本。”

您厲害。兩個人一言難儘,給蘇露比了個大拇指後,也沒精力詢問下一部戲,直直往座椅靠背上一靠,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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