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煙已經猜到了，他感覺到荒謬：“你們用血祭來控製山神？”
想要弑神、造神、成神的邪道，每過幾年就能遇見一個，可是從未有人成功，但現在，居然有人已經接近成功了。白虎模樣的山神，明顯已經失去了意誌，幾乎成為他們的傀儡。
這並不是容易的事情，在很多年以前，神明便漸漸退出了人類的生活，普通人以為這隻是神話傳說，就連各個宗教玄門，也再也找不到神明的消息，偶爾會聽聞稀少的山神土地神的消息，也知道陰曹地府在正常工作，但無人可以溝通神明，就連陰差也斷了聯係。
而山神很是特殊，可能隨著山體改變而消亡，想要汙染山神，也應該對這片山區下手，血祭按理說難以達到效果，除非……
山神本來就在墮化的邊緣。
“你很聰明。”來自雙生鬼異口同聲的誇獎，並沒有讓莫林煙的神色好看幾分，他看上去心情更糟糕了。
他們隻需要42個人就能完成最後的工作，在此之前，有多少人被當做山神的祭品，一千，還是一萬？
“是人類自己做的哦。”小女孩晃動雙腿，伸手摸摸白虎的腦袋，男孩隻是沉默地站在後麵，“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被自己的信徒變成這個樣子啦。”
這是一個老套的故事，山外天災連年，朝廷昏庸無能，流民所過之處的城池都將他們拒之城外，一小股流民便逃進山中，逐漸建立起村落，修生養息，靠山吃山的村民們開始對著大山禱告，有人在山中看見白虎，認為那是山神的象征，長久的祈禱中，他便誕生了。
雖說是山神，但權柄隻在村民的活動範圍中，如果嚴格算來，他並不是正統的神明，與信仰關係太深。最初山神和村民的關係還算融洽，村民要求的並不多，山神也一一滿足，隨後人心不知足，一開始可能隻是想要一些野果、更多的獵物，後來想要豐衣足食，想要財富，走出大山的人想要功名利祿，山神懵懵懂懂，給了很多，卻始終不能滿足所有的需求。
他們並不明白山神的力量是有限的，所以生出了怨憤，沒有等積怨爆發，外麵再次發生了戰爭，重新隱居的村民們和山神的關係緩和，儘管山神並沒有發現這種變化，又過了很多年，一個道人來到了這座山裡，他看見了山神，也看見了人心的黑暗，所以誘導村民們將動物替換成孩童來供奉。
道人控製了村民溝通山神的渠道，而駁雜的信仰和人類的血肉成為了壓垮山神的最後稻草，山神開始墮化，而他自己對此還一無所知，那個妄圖掌控神明的道人沒有抵抗時間，但被扭轉的儀式卻流傳下來。
漫長的供奉到現在，已經不知道經曆了多少代，等雙生鬼的主人帶他們找到山神的時候，用血祭控製山神的村民終於遭受反噬，山神殺死了他們，被人趁虛而入。
“……主人救了它，隻要再有42個人，就滿一萬個了。”說著不告訴你們的女孩轉頭就把情報倒了個精光，和每個動手前一定要說無數廢話的反派一樣，勝券在握所以不把他們放在眼裡。
山神已經完成被汙染，萬人血祭又有什麼其他效果？任雪不停在大腦中搜尋之前看見的圖案含義，可惜她陣法造詣不夠，怎麼也想不出祭台最後的功用。
一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得頭疼的任雪抬頭，就看見認識不久的前輩笑意盈盈：“不用考慮那麼多，隻要全部破壞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