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麼回事。”森鷗外頗為頭疼的說道, “有傳聞說在擂缽街見到了前任首領……啊,真是讓人頭疼,一個不該從墳墓裡爬出來的人偏偏真的出現了。”
“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中島敦說道,“boss, 人死是不能複生的, 請不要用沒有現實依據的傳言來消遣我。”
“如果真的是單純的傳言倒還好了, ”森鷗外戳戳被他插在桌子上的手術刀, “但是,港口黑手黨之中已經有人見過這位先代首領了, 總而言之,現如今的情況, 對我來說很不利。”
“當然, 要麻煩敦君的事情, 對於敦君來說還是很容易的——我希望你能去協助太宰君。”
中島敦挑挑眉毛, 不敢相信森鷗外這次居然隻是單純的讓他去協助:“隻是這樣?”
“當然, 你也清楚擂缽街那邊的情況, 單純讓太宰君一個人去的話, 先不說他會不會自殺,就說擂缽街的那些勢力,也能把這小子吃的渣都不剩了。”森鷗外扶額,似乎對於他的這位下屬頗為頭痛的樣子。
boss, 你是不是對太宰治有什麼誤會?
雖然這麼想,但是這次中島敦難得沒有反駁,反而點點頭:“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也就是說,我隻用保證太宰的安全就可以了是嗎?”
“唔,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也沒什麼問題。”
……
“所以,森先生就派你過來了?”太宰治麵色不佳。
自從知道中島敦就是月下以後,太宰治對待中島敦的態度肉眼可見的差勁起來。
對於一個我鬼唯粉來說,有什麼比見到對家本人還要差勁兒的呢?尤其是,這個對家還是自己的前輩,還要自己保持畢恭畢敬的態度…當然,這對於太宰治來說是根本不可能的。
畢恭畢敬?彆開玩笑了,在森鷗外麵前太宰治也不見得有多少的恭敬,說是隨心所欲也不為過,當然這其中也有森鷗外是他老師的因素。對於中島敦,剛開始的時候太宰治還有那麼點兒作為後輩的尊敬,但是知道了對方就是月下之後嘛。
沒當場捅刀子就不錯了,雖然他就算捅了也不見得有什麼效果,說不定還會被接受過成年“中原中也”體術教育的中島敦教做人。
總而言之,太宰治對於中島敦,現在可以說是明晃晃的嫌棄了。
“是boss的命令,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看到太宰君,”中島敦麵色如常的回懟過去,“說起來,我鬼的TO簽還是我幫你拿到手的,沒有感謝也就算了,現如今連基本的尊敬都不願意維持了嗎?”
“嘁,誰知道你用了什麼讓人不恥的手段拿到手的。”太宰治捧著《完全**》轉過頭去,嘀嘀咕咕。
“你……”中島敦承認他有被氣到。讓人不恥的手段?那能叫手段嗎?啊!什麼都不知道的家夥沒資格胡說八道!
就像太宰治不喜歡身為月下的中島敦,中島敦對於太宰治的感官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要問原因的話,就是因為這家夥粉我鬼粉的太過分了!中島敦感覺到了來自潛在情敵的威脅。要是讓太宰治知道我鬼是誰,就算兩個人根本不在一個組織,身為唯粉的太宰治,他能忍住不去找本命的想法嗎?
不可能的吧?!想想三次元的太宰治,想想他那一整本的“芥川龍之介”,還有追逐芥川獎的執念……如果不是因為三次元的芥川龍之介在太宰治正式和他見麵之前就自殺成功的話,可以想得到這家夥之後八成要去見見“芥川老師”的。
先不說這個世界的太宰治甚至比芥川龍之介大上兩歲,就說現如今也有那麼點兒要當上準乾部意思的太宰治,他想做什麼港口黑手黨大概率是沒幾個人能阻止他的。
尤其是這家夥非常擅長忙裡偷閒——也就是把他自己的工作各種甩給彆人,如果他真的知道我鬼的真實身份,就算是中島敦,也不能確定這家夥什麼時候會行動。
總而言之,不能放鬆警惕。
萬一臨門一腳被人偷家了怎麼辦!
等等…說起來,龍之介今天好像就在擂缽街的吧?中島敦的眼神逐漸犀利。
“……總覺得,你在想什麼壞事啊。”太宰治瞟了一眼,“勸你彆想著搗亂哦,這件事森先生可是很看重的。”
“嗬嗬。”中島敦冷笑一聲,倒是沒說什麼。
他有說他要搗亂嗎?沒有把?更何況,他才不是那種人呢。
“算了,”太宰治合上書,微笑:“我們接下來還是好好合作吧~前輩。”
“完全沒問題哦,後輩~”中島敦也回以一個微笑。
“嗯哼,”太宰治聳聳肩,“既然如此,我們先來調查一下那些流言吧。”
——————
[月下白虎:你現在在哪兒?我這會兒和太宰治已經到擂缽街了。]
跟在中原中也後麵一起巡視的芥川龍之介一愣。
[在下無恙:好快啊。]
[在下無恙:我們這會兒還在巡邏,這邊應該是“羊”的地盤,我給你發給實時定位吧。]
擂缽街根本就沒有地標這樣的存在,這個在橫濱凹陷的大坑上建立起來的貧民區,整個就是擂缽街。他的每一個地方都叫擂缽街,在這裡說地點的話,也隻能用十分籠統的外圍、內圈之類的詞語形容。
換句話說,在不能發送定位的情況下,芥川龍之介根本沒有辦法準確告訴中島敦他的具體位置,再加上擂缽街的布局毫無規則可言,以至於在擂缽街不管怎麼說自己的位置,都會和“我在一朵雲下麵”一樣讓人摸不著頭腦。
芥川龍之介離開這個地方已經有三年了,但是他看上去和三年前並沒有什麼差彆。
也是,同樣都是破破爛爛的房子,不管是拆了還是重建,看上去沒有任何區彆。
帶著銀離開以後,芥川龍之介也是有一個人回到他們之前在這裡居住的地方的,但是哪裡早就被其他人占了——在確定兩兄妹不會再回來不久,那個地方被擂缽街的流民以非常不可思議的速度搶占了。
怎麼說那個地方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地盤了,不是嗎?
“說起來,最近擂缽街發生什麼了嗎?”看著中原中也再次動手打跑一波人,芥川龍之介問道。
這些人明顯就不是擂缽街的原住民,更像是外界某些組織的成員,而且看起來非常像黑手黨——難道說黑西裝就是黑手黨的標配嗎?芥川龍之介這麼想。
雖然不知道和港口黑手黨有什麼關係,但是看到這些人恐怕會下意識地和港口黑手黨牽扯起來吧?再加上港口黑手黨本來就是橫濱最大的黑手黨組織,而且他現在已經逐漸的恢複了元氣,就使得概率更大了。
不過,在這裡我們還是需要感謝一下戰戰兢兢的森鷗外首領,雖然他那一套尋求最優解的理論有些太過於理性化,但不得否認,港口黑手黨在他手裡確實是符合了對方最優解的行事方針。
“的確是……最近,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有關於荒神的傳聞。”走在前麵的中原中也解釋道,“這些家夥不出意外的話,都是來調查有關於荒神的消息的。嘖,真是一幫人惹人厭煩的家夥。”
想想因為這幫人給自己帶來的麻煩,中原中也就想把罪魁禍首找出來揍他一頓。
“荒神,那是什麼?”芥川龍之介問道。
他對於日本的神明了解的並不是很清楚,硬要說的話,他隻知道類似於什麼彆天神啊,高天原啊,什麼八尺劍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沒錯,亂七八糟的東西。
因為芥川龍之介對日本的神明,的的確確是了解的亂七八糟,甚至可以說是非常有限。可以說,隻要他能正確叫出某個神明的名字就是不錯了,甚至大多數神明他是根本不了解的。甚至他對於這些神明的了解,大多數都是道聽途說的。
換言之,他根本就不知道荒神是個什麼神,又是什麼樣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