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很難形容他這幾天的心情。
發現自己無意之中和自己喜歡的我鬼老師數次擦肩而過的現實, 那酸爽!
一年前,太宰治就知道就中島敦和我鬼曾經是同一個編輯的事實,這件事還是從森鷗外嘴裡吐出來。
但是, 當初聽到這個消息, 且並沒有關注過兩位作家編輯都是誰的太宰治,下意識的以為是中島敦曾經和我鬼一個編輯, 後來這位編輯不帶他了。
我鬼老師那麼優秀, 不管是哪個編輯都不可能願意把我鬼老師拱手讓人的——太宰治是這麼想的。甚至就連那本疑似中島敦搞回來的to簽,太宰治都以為是中島敦厚著臉皮去拜托自己之前的編輯,讓編輯幫忙的。
……這可能就是一個迷弟對自己崇拜的idol特有的濾鏡吧?
甚至連當初森鷗外告訴他這件事的時候,就算他當初理解成是中島敦換了編輯, 如今他也並不認為這是自己的理解能力出問題了。回想一下森鷗外當初是怎麼說的——“敦君之前和我鬼可是同一個編輯”——這種說法不管是誰聽見,都會以為中島敦才是那個被換了編輯的人吧!
說起來也是很奇怪。
他確實會因為尊重我鬼老師不去動用某些非法手段查我鬼老師的個人資料,但是,他應該無論如何都到不了連我鬼老師的編輯是誰都不會去刻意注意的程度吧?
但是這些太宰治也隻能在心裡想想, 畢竟這些都是他的個人行為, 怎麼可能有人有那個能力操縱呢?
但是不管怎麼樣——就是很窩火。
不是氣他自己。
雖然這一切都好像是自己的原因, 但是太宰治怎麼也覺得自己不像是會這樣的人,不, 應該是, 每次想這麼做的時候,總會有各種各樣的人或者事件打擾他。
就比如說這次,如果自己等著中原中也和中島敦說完再插話的話——他有預感, 這是他唯一能開口的機會了,不然的話, 接下來不管是森鷗外、尾崎紅葉任何一個開口, 他都不見得能夠說起這件事。
……硬要說的話, 就是他自己運氣不好?
然而太宰治並不是會相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的人,真遺憾。
“唉?”被太宰治突然這麼一問的中島敦愣住了。
“不,不應該這麼說,畢竟你和我鬼老師之前是同一個編輯的嘛。”太宰治收起了陰惻惻的表情,微笑著說道,儘管他的笑容看起來讓他整個人更加沉鬱了,“換個說法,你和我鬼老師關係應該還不錯?”
“呃……”中島敦一時之間僵住,整個人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這可真是糟糕,至少這一個行為可是告訴太宰治:你的想法是正確的。
“果然。”太宰治點點頭,不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接著審問,不,問詢,看中島敦現在這樣明顯是沒反應過來,這時候,問的話也隻能得到“嗯”“啊”之類的,毫無價值的回答吧?
實際上確實如太宰治所想,由於太宰治問的實在是太突然了,中島敦的大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才運轉起來。
剛剛太宰治問自己什麼來著……啊,認識我鬼,認識龍之介,這不是當然的嗎?——問題是太宰治怎麼會知道的?
難不成是之前森鷗外……不,這根本不可能,如果是那個時候這家夥就察覺到的話,為什麼非要到這個時候才說?總不可能是反應弧遲緩到這種程度吧?況且森鷗外看起來也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
那麼現在隻剩下兩個人選了——中原中也、織田作之助。
這麼想著的中島敦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中原中也,但是,看到中原中也同樣懵逼的表情就知道,他也不清楚。
所以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思考過來的中島敦矢口否認,“我和我鬼之前確實都是佐佐木編輯手底下的作家,但是我們之間的關係——你們這些讀者應該更清楚才對。”
這就把問題扔給了太宰治。
推斷出太宰治是從織田作之助那裡得到消息的中島敦確信,太宰治知道的並不多——最多最多,也就知道佐佐木曾經是兩個人的編輯,之後卻因為某種原因僅僅帶了中島敦,即月下一人,在一年前又多了一個織田作之助。
佐佐木並不是什麼都會往外說的人,和對方合作這麼多年,中島敦也是在清楚不過的。要知道,就連有關於他和芥川龍之介之間的關係,在整個岩波書店,佐佐木可是最清楚的那一個,甚至可以說是唯一知道的那一個人。
在他們接觸的佐佐木,並且確認佐佐木會是他們兩人的編輯以後他們就動身去找工作去了,找到工作以後他們兩個更是沒有一起在岩波書店出現過,就算是有需要兩個人一起到場的時候,如果不是官方(岩波書店)要求,他們也是會約在彆的地方。
再說了,他們閒著沒事乾去那邊做什麼?這就好比綠油油網站的作家不好好碼字天天跑總部,這種行為有什麼意義嗎?
話說回來,應該用不了多久佐佐木就不用催稿了,現在都用上翻蓋手機了,過幾年觸屏什麼的也該出現了。
言歸正傳,推斷出太宰治的消息是從織田作之助那裡得來的,織田作之助不出意外則是佐佐木無意之間說的,但是佐佐木肯定沒說什麼關鍵信息。畢竟……
現如今,就算是芥川龍之介新的編輯,也僅僅知道芥川龍之介有個關係不錯的朋友,至於這個人是誰那是一概不知。
綜上所述,太宰治這是在詐他啊!
嘖嘖,果然,玩戰術的心都臟。
“是嗎?也是……”太宰治將中島敦的動作看在眼裡,不著痕跡的看向中原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旁看了好久的森鷗外眨眨眼:“什麼啊?太宰君,敦君剛剛回來你就要給他這麼大壓力嗎?真是……我的準乾部好不容易回來,你可彆把他嚇跑了。”
“嘛……森先生說這話可真是讓我傷心,”太宰治說著傷心,說話的語氣卻完全沒有傷心的樣子,依舊是他一貫說話的樣子,仿佛是在敷衍森鷗外一樣,“我也是森先生的準乾部啊,怎麼不怕把我嚇跑了?”
森鷗外微笑,如果這是漫畫的話,此時他的頭上一定會垂下一大滴汗珠了:“啊呀,你確定你會被我嚇跑嗎?我倒是覺得太宰君把我嚇跑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噗嗤,歐外殿下說的還真是幽默呢。”尾崎紅葉顯然是被森鷗外說的這話給逗笑了,她可不認為森鷗外會有被太宰治嚇跑的那一天。
麵前這個男人可是現任港口黑手黨的boss,想想他是如何登上這個位置的,就會明白,森鷗外是不會輕言放棄這個他好不容易得來的組織,畢竟他很清楚:在登上這個位置的時候,他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同時,也是這個組織得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