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達列夫使用的是蘇聯海軍的通用旗語,他用兩麵小旗揮出了“列寧”一詞,這說明他是莫斯科派來的代表,他有權進入此地。
可是,往年揮舞旗幟的都是站在列寧號船頭的一名士兵啊,今年怎麼是一個滑雪者過來。
列寧號是一艘有一些年代的核動力破冰船,白色的船體,黑色的船頭,船殼很厚,以保證它不會被鋒利的浮冰撞破,功率在一萬馬力以上,從而使螺旋槳有足夠大的力量助尖利的船頭將冰層劈開撞碎。
列寧號每年都會光顧黑天鵝港一次,他像一位威嚴的帝王來到疆土的偏遠之處巡查,層層堅冰被他劈開,象征著蘇維埃國度的繁榮與強大,也象征著社會主義的堅不可摧。每年它的到來,都是黑天鵝港一次重大的節日,因為它帶來了黑天鵝港一年的吃穿物資。
可是今年黑天鵝港並沒有等到列寧號的到來,現在已經是深秋了,馬上就要到最後期限,再過不久一入冬,附近的海域就會凍結,到那時,即便是以核能為動力的列寧號也沒辦法破開。
哨兵迎接上停在門口的滑雪者,這才發現對方居然穿著軍用短褲和黑色無袖背心,在這零下十度的寒風中散發著騰騰熱氣。滑雪男將雪杖斜靠在鐵門上,取下防風目鏡以及背後背著的軍用背包。他將目鏡掛在背包側麵的掛鉤上,拉開背包拉鏈取出一套深灰色的軍官製服。
很快,他就穿戴整齊,胸前彆著一枚紅旗勳章,通過軍官製服的肩章可以看出他有著少校的軍銜。
“少校同誌好!”哨兵隻是蘇聯紅軍的一名中士,他連忙向軍銜比自己大的長官行禮。
“嗯,我是來自俄羅斯的克格勃少校,”邦達列夫出示自己的軍官證,“帶我去見赫爾佐格博士,現在到了最生死存亡的關頭。”邦達列夫用簡明扼要的語言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是,少校同誌!”哨兵立正行軍禮,然後領著邦達列夫向基地內走去。
不得不說邦達列夫來得恰到好處,剛走進研究樓,外麵就下起了冰雨。哨兵將邦達列夫送到門口,便有漂亮的年輕護士帶領他繼續前往地下室。彆看這裡雖然地勢偏遠,但規矩同樣非常嚴格。不同身份的人負責不同的區域,未經上級允許絕對不能越界。
邦達列夫默默看著哨兵罵了一句老天便頂著冰雨往回走去,厚實的熊皮帽和防水的綠色軍大氅替他擋住冰雨的侵襲。年輕護士柔聲提醒了邦達列夫一句,邦達列夫回過神來,轉頭看到年輕護士有些羞澀地撩了撩額前的秀發,想必是難得見到這樣英俊帥氣的年輕長官吧。
確實,即便是穿著軍裝,年輕護士也可以感受到邦達列夫強壯的肌肉與挺拔的身姿,還有一張五官分明的英武臉龐,讓人聯想到搏擊雲天的蒼鷹。畢竟,在這冰天雪地的荒涼地帶,除了一群小屁孩就是皮膚發皺上了年紀的教授,還有一群不拘小節舉止粗魯的老兵。看著身邊又年輕又帥氣還有這麼高軍銜的精英將領,年輕護士難免不會心動。
邦達列夫看到護士有些羞澀的形態,微微笑了笑,他已經見過太多這樣類似的場景,他內心波瀾不驚地跟著護士向地下室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