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麵由長條石板鑄成,除了標牌是俄語,商鋪的屋簷上排排插著俄羅斯國旗外,這裡和華夏京城的老街道沒什麼太大區彆。這裡罕有人至,但埃米爾每天下班都要從這條街道經過。
辰捭風身穿齊腰棉襖與灰色長褲,頭上戴著沒有其他花紋的純黑色爵士帽,他低著頭,長長的帽沿遮住他大半張臉。
他已經跟蹤埃米爾很長一段距離了,憑借著高超的反偵查能力以及迅捷的步法,辰捭風混在人群中,一直沒有被埃米爾察覺到。
前方是一個人跡罕至的老巷,直接跟進去很容易被埃米爾發現。待埃米爾進去一段時間後,辰捭風快步走到角落,縱身一躍,跳上二層樓高的屋頂上。
屋頂呈人字形起伏的坡道,辰捭風蹲下身,屋脊可以完美地遮住他的身形。此時再戴著帽子顯然不合適,辰捭風已經將它取下來拿在手上。他躡手躡腳地在各個房屋屋頂上走動著,埃米爾一直處在他視線監控範圍中。
突然,埃米爾前方的路口被三名壯漢堵住,中間穿著橙色連帽衫的男子雙手交叉抱在胸前,眼神睥睨著向自己走來的埃米爾。
辰捭風伏在屋脊上,靜靜觀察著地麵上的四人。
“離婚手續辦好了嗎?”連帽衫男子冷冷地問道。
“周末就去。”埃米爾低聲道。
“周末?還等什麼周末,大人已經吩咐了,明天你就得去辦好。”連帽衫男子用手指戳埃米爾額頭。
離婚手續?怎麼回事。辰捭風心中感到疑惑,同時他也為埃米爾的行為不解,身為一名前克格勃特工,不應該害怕三個街頭小混混才對啊。不過這三人口裡說著大人,估計不是一般的街頭混混。
“聽懂了嗎?”連帽衫男子用力戳得埃米爾頭往後退。
埃米爾伸手緊緊扼住連帽衫男子的手腕,冰冷的眼神望向對方。
“喲,還敢動手,大人已經吩咐過今天要教訓他一頓,兄弟們給我打。”連帽衫男子說道,三人將拳頭招呼向埃米爾身上。
埃米爾不敢示弱,同樣發起淩冽的進攻,他左手食指彎曲,用堅硬的指關節攻向連帽衫男子的喉部。同時右手扼著連帽衫男子手腕用力一拽,帶動連帽衫男靠向自己這邊來。連帽衫男子移動後寬闊的後背還可以替他擋住另外兩人的進攻,可謂是一石三鳥,不愧為克格勃出身的精英特工。
但對方三人同樣反應迅速,連帽衫男子右腳邁出,重心下移,頓時止住自己的身軀。他同時手腕用力一翻,甩脫埃米爾的緊扣。做完這些動作後,他右手橫臂一撞,重重撞擊在埃米爾左手的內臂上,將埃米爾攻擊過來的左手撞開,成功化解了埃米爾的招式。
連帽衫男子身旁兩人此時也攻了過來,埃米爾剛被連帽衫男子化解攻勢,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被左邊一人揮拳擊中腰部。劇烈疼痛讓埃米爾渾身一顫,他正要做出反應,又被右邊一人抓住右臂。右邊那人翻身一扭,直接將他的右臂折到背後,緊緊壓住。
這哪裡是一般的小混混,這些混混明顯都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混血種,不然即便是三人也壓製不住埃米爾才對。趴在屋脊的辰捭風分析道,埃米爾已經失去先機,接下來估計他得受一番皮肉之苦。
正如辰捭風所想的那樣,失去先機,被製住手臂的埃米爾徹底淪為人肉沙包。三人似乎是受到吩咐,刻意避開埃米爾的臉,每一拳都打在埃米爾脖子下的部位。砰砰砰的悶響在老巷中回響不斷,辰捭風皺著眉,靜靜等待三人打完。
雖說解決這三人對他來講不是問題,但為了調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如這三人口中的大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逼迫埃米爾簽離婚協議?辰捭風隻好先讓埃米爾忍受這番毒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