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東京西南部50公裡左右的區域,神奈川縣,橫濱市市郊一片荒蕪的海岸線。
這裡原是繁榮的漁港村,隨著城市化發展,住在這裡的漁民遷入市區當起了工薪階層。隻留下廢棄的漁船和積滿塵埃的小房子孤獨地守望著潮起潮落。
現在是晚上七點半,一輛黑色悍馬車駛過城郊公路,穿越鹽堿海灘駛向目的地。源稚生駕駛,櫻在副駕駛上查看地圖導航。
櫻是源稚生的女助手,一位曾流落在阿富汗,9歲就開始殺人的日本女孩。她是一名頂尖的殺手,因為過於優秀的戰績被蛇岐八家中忍者世家風魔家發現。他們成功邀請了她加入家族,現在她是源稚生的助手。
此時此刻,她正穿著黑色西裝加修身褲,紮著高高的馬尾,戴一副黑框平光眼鏡,一副職業上班女秘書的模樣。她的裝扮讓人看上去就覺得文文弱弱的,而這就是一名優秀的殺手想達到的效果:通過外在裝扮讓你誤以為她很弱小,實則在那文弱的外表下,她早已準備好無數把鋒利的飛鏢。
車後座坐著還坐著烏鴉和夜叉,加上櫻,這三人便是源稚生的助理團。不多不少正好湊齊一轎車人,夜叉是衝鋒陷陣的猛將,烏鴉是運籌帷幄的軍師,而櫻是貼身的小姓。小姓是日本侍童的彆稱,在大名會見訪客時持劍護衛,同時還負責大名的日常起居,比如端茶送水、整理衣物等。小姓一般是稚嫩的童男擔任,而櫻卻是一名貨真價實的女孩。
但這三人助理團,卻要屬櫻最為重要。因為夜叉雖然看上去身強體壯,肌肉結實,但卻完全不是擁有超s級血統,身為天照命的源稚生的對手;烏鴉在吩咐沒文化的黑道下屬辦事時還能充當軍事,在源稚生麵前提不出什麼建設性意見。而沒有櫻在的話,源稚生就有很多細碎的小事不知該怎麼處理,他在吐槽夜叉烏鴉時也無人捧場了。
“就在前麵。”櫻指向前方一個廢棄的飛機跑道,這已經不能算一條飛機跑道了,因為大半條跑道已經被海水淹沒。
“讓他們在這種跑道降落,本部那群小鬼能行嗎?”烏鴉開口道,他對本部飛行員的駕駛技術表示嚴重懷疑。
“沒事,這次過來的是平時負責開校長專機的機師,以他的技術來說,應該沒有問題。”櫻開口解釋道。
“我們就在這等他們吧。”源稚生停下車,將車燈開到最大。這裡是廢棄已久的機場,沒有信號燈,漆黑一片,隻能通過悍馬越野車的車燈作為降落的指示信號。
“這群小鬼,遲到了啊,我們得給他們一個教訓。”夜叉看了眼手腕上的大金表,粗聲粗氣道。
“彆做太過分就行,家長說了,不要虐待他們。”源稚生將一張白淨的小桌布鋪在引擎蓋上,桌布上放上三支高腳玻璃酒杯,玻璃杯裡斟香檳酒。櫻在一旁默默幫忙,她取出檸檬片,將日本小國旗插進檸檬片,然後一起放進香檳酒裡。香檳酒旁擺上一捧明黃色的鬱金香。
有鮮花、有美酒、有接待,這可以稱得上是日本分部有史以來最盛大的一次迎接了。其實源稚生一開始沒打算來,他看了三人的履曆,一個吊兒郎當的富二代,一個唯唯諾諾的廢宅,還有一個沒長大的看起來嬌滴滴的小姑娘,去了一定很難伺候。
但自己尚且覺得難伺候,要是甩手給夜叉和烏鴉兩個暴力狂來接機,估計見到這三人時他們已經七零八落這裡少根指頭那裡斷條腿了吧。為了總部與分部的未來的和諧穩定關係,身為日本分部執行部部長的自己還是帶櫻一起過來的好。
一股巨大的熱浪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引擎響聲撲麵而來,搭載著三人小隊的“灣流G550”在殘缺的跑道上以最大限度減速。夜幕中,飛機輪胎與跑道的泥沙劇烈摩擦產生紅色的火星,無情的鋼鐵巨獸眼看下一秒就要將源稚生一行人壓為肉泥。源稚生靠在車頭,麵色如常地抽著日本品牌柔和七星香煙。
飛機在最後一刻刹住腳步,隻差幾米距離就是一起完蛋的局麵,駕駛艙內的機師豎起中指,罵了一句“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