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辰星憋了口氣,動身準備追上去,卻又被夏彌拉住:“好啦,你還真這麼聽話就去追呀,我已經偷偷拍了他的照片,到時候發給諾瑪確定身份就好。就這麼一座城市,要掌握他的行蹤不難。”
“又故意逗我……”辰星撓撓頭,也不在意,接著道:“那我們繼續去路明非凱撒那吧。”
“嗯嗯,當然。怎麼說他們也是因為我才受的傷,尤其是路明非,為了救我中了賢者之石煉金子彈,也不知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夏彌有些擔憂地說道。
兩人於是繼續踏上探望路明非凱撒等人的路程。
大阪郊外,山間的極樂館內紙醉金迷,骰子聲、撲克牌聲、發牌女荷官的嬌喘、男人的大笑聲高低起伏,共同譜寫著迷亂、妖異、誘人、危險的變奏曲,相比起室外的清泉流淌,鳥鳴悅耳簡直不像是在同一個世界。
相比起第一次來這裡時的拘束與青澀,現在的真仲英樹顯得輕車熟路許多。就在昨天,他還用賭博贏來的錢給自己買了一身豪華西裝,鋥亮的黑色皮鞋,頂級美發師為他專門打造的發型,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像一名披掛整齊的將軍,自信昂揚地走在這片危險誘人的泥潭內。
和第一次不同,這次的會麵不在貴賓室內,真仲英樹在櫻井小暮等人帶領下乘坐電梯來到陰暗的地下室。地下室比他想象的要大,裡麵分了很多個小房間。經過九曲十折後,一行人終於來到目標房間內,房間裡已經有幾名黑衣魁梧大漢在那裡等待。
木推門被反手關緊,有些狹窄的房間內此時隻剩下他、櫻井小暮還有六名麵色冷漠的壯漢。房頂的燈功率不高,昏暗的慘白色燈光勉強將屋內照亮。
房內牆壁上還有浮世繪中的武者繪,英勇的武士斬落惡鬼的頭顱,血淋淋的鮮血從脖子斷口處噴泉般湧出,武士手裡拎著的頭顱還瞪著死魚般的眼睛,栩栩如生的繪畫似是在暗示這裡是充斥著殺戮與死亡的不詳之地。
即便是換上新裝披掛上陣,真仲英樹心上依舊湧起一陣寒意,一名普通士兵即便騎上赤兔馬,拿起方天畫戟也不代表他能發揮出呂布冠絕天下的武勇。真仲英樹看著浮世繪上惡鬼脖子處的鮮血落到畫出的地麵上,感覺這血液已經突破畫壁,流到他腳下踩著的木地板上。一股冰冷黏著的異樣感憑空升起,真仲英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先生,您的要求我們已經辦好了,請驗收。”櫻井小暮溫言溫語地說道,她用眼神示意身邊的幾名下屬。
四名下屬同時行動將角落裡綁在椅子上的四人連人帶椅子推過來,這四人頭上套著麻布袋子,雙手被粗實的麻繩緊緊反捆在椅背後。他們掙紮著,扭動著,恐懼得瑟瑟發抖,嘴上還發出像是被打碎牙齒的迷糊聲。
真仲英樹看著這四人無助、害怕的模樣,有一種被噎了老半天然後猛喝一口水咽下去的舒暢感。一名男子從屋角鐵櫃裡取出一份黑色硬封皮的文件走過來,另一名男子則拿出一柄黑色手槍和一柄鋒利的匕首。
櫻井小暮對真仲英樹說:“您可以選擇自己動手或是我們幫您,方式您自選,想讓痛快點可以用槍,想蹂躪懲罰他們可以用刀子。”她一邊說著,助手一邊懂事地將黑色手槍和匕首擺到真仲英樹麵前。
真仲英樹猶豫了不到五秒的時間,將黑色手槍握到手裡,另一名拿著文件的男子則開始一個一個地掀開麻袋頭罩介紹仇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