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個晴天,午後,十八歲的加文坐在大型噴氣客機上打盹。幾十公裡不遠處就是目的地,坐落在華國北方的城市躺在平緩富饒的土地上,懶洋洋地享受著秋日和煦溫暖的陽光。
飛機從高空開始降落,突如起來的失重感讓半睡半醒狀態下的加文睜開眼睛,飛機廣播裡女空乘的聲音柔和而優雅:“女士們先生們,飛機即將降落,請係好安全帶,收起小桌板,打開遮光板。稍後,我們將調暗客艙燈光……”
播報聲重複好幾遍後,燈光便隨著聲音的消失而熄滅。飛機內一片昏暗。加文伸出手打開右側的遮光板,頓時幾縷耀眼的陽光從飛機外射入,周圍的乘客們也伸出手接二連三地重複著和他一樣的動作,機艙內很快亮堂起來。
波音號飛機加速下行,像一隻捕食的獵鷹往地麵滑翔而去。加文將墨鏡抬到額頭,把臉貼在機窗上打量了眼外麵,映入眼簾的是棉花般鬆軟的雲層,它們被陽光鍍上一層淺金色。
濃密的雲朵說明飛機尚處在平流層,這個高度還看不到地麵的城市。加文於是鬆手任墨鏡隨慣性滑落到鼻梁上,寬大的圓角矩形墨鏡遮住了他幾乎半張臉。儘管從他抬眼鏡到眼鏡落下,這之間不到三分鐘時間,但這一動作還是被後座的年輕男女捕捉到。
沒辦法,在一群黑頭發黃皮膚的人中間混入一個金色頭發、白皙皮膚的人,簡直像在一群黃鸝鳥中混入一隻白鶴,即使這隻白鶴學鴕鳥把腦袋埋進沙子,也沒法讓人忽略他。更何況這隻白鶴又年輕,身材還不輸於電視裡那些明星模特,這就更抓人眼球了。
坐在後排的青年男女從登機就注意到他了,墨鏡不但沒幫加文削減自己的存在感,反而加大了年輕人的好奇心。下巴和鼻梁就這麼棱角分明、線條優美,那整張臉該有多好看呢,怕不是某個好萊塢大明星呢。
年輕女子暗暗想到,此刻終於見加文抬起墨鏡,精致的麵容還有清澈動人的冰藍色瞳孔以倒影的形式浮現在機窗上,和機窗外碧藍如洗的天幕交織在一起,一虛一實宛如夢幻中的畫麵。
女子呼吸一滯,緊張地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男子,男子於是也將目光移向窗戶,輕聲讚歎一句:“真帥。”
事實證明,喜歡看帥哥的不僅僅是女性,男的同樣也愛看帥哥,不過不會像女生那麼癡迷罷了。見女生目不轉睛地打量著前排的加文,眼睛裡都閃出星星了,一副要過足眼癮的模樣。男生忍不住吃味地咳了幾聲,正經地提醒女生要講禮貌、矜持一點。
女生有些不舍地收回眼神,然後給男生一個促狹的笑,便把頭枕到男生肩膀上開始打盹了。
人都是視覺動物,一個人的外觀極大程度地決定了他在其他人心中留下的印象。接受優良教育的加文深知這個道理,所以才戴上墨鏡免得太引人注目。可沒想到還是被人注意到,後排那個男生以為自己不懂中文,說話聲就沒有小到讓自己聽不見。
加文無奈地摸了下鼻子,彆看在家族他被認為是一名天生的領袖,責任感強、體貼細致、有號召力,實際上他並不享受被他人眼光注視的感覺。
他內心深處是向往自由的,這也是他為什麼頻繁地接取外派任務。目的就是想離開加菲爾德莊園一段時間,順便還可以周遊世界。可那群大人們卻天真地認為這是自己勇於擔當的表現,對此還讚不絕口。……隨他們怎麼想吧,反正不是什麼壞影響。加文也懶得去解釋了。
之前的外派任務家族大都會安排專機,可這次加文卻坐的普通航班的經濟艙。因為這次不僅僅是一次任務,更是一場考驗。考驗對象是是他與薩爾,誰先完成任務,誰就將被授予提圖斯獵刀。
這不僅僅是一柄鋒利的煉金戰刀那麼簡單,提圖斯獵刀是曆代家主都使用過的武器,得到提圖斯獵刀,意味著家主的位置也到手一半。加文雖然向往自由,對家主的位置興趣不大,但卻對提圖斯獵刀本身感興趣。
第一次見到提圖斯獵刀,加文就被它暗金色的外觀深深吸引住。像他這種戰士,對絕世兵刃的喜愛程度完全不輸那些有錢男人對球鞋、對豪車的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