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穿著布衣,來到攬月坊,也就難免有些特彆,那些身著錦衣的公子豪客看到秦逍的穿著,臉上就很明顯地露出不屑之色。
攬月坊共有三層,木質結構,樓前前簷斜飛,美輪美奐,這樣的樂坊莫說整個西陵,就是在奉甘府城也並不多見,十分豪闊,而且占地極廣。
此時天已經黑下來,華燈初上,紙醉金迷。
秦逍心中感歎,朱門酒肉路有餓殍,那確實是真真切切。
見到攬月坊門前一左一右有兩名青衣小廝,對著進出的客人鞠躬賠笑,當下便上前去,想問一下宇文承朝在哪間房,剛上前還沒有問話,隻覺得右邊胳膊一緊,已經被人扯住,秦逍條件反射般差點扭身出手,好在控製及時,雖然左手握拳,卻也隻是扭過頭去,隻見一名粗壯的漢子拽著自己的手臂,破口罵道:“瞎了眼嗎?沒看到馬公子,你個狗東西,搶什麼搶?”
秦逍一怔,這時候看清楚,在那大漢身後,一名年近三旬的錦衣公子正背著雙手,身後跟著三四名跟班,自己上前時沒有看到,但顯然這幫人認為自己擋住了他們的路。
秦逍被扯著胳膊,那人雖然用了力氣,但秦逍方才被抓之時身形很穩,那人沒能將秦逍拽開。
初來乍到,秦逍心裡雖然有些窩火,卻強自忍住,笑道:“你們先進!”後退兩步,讓開了道路。
那錦衣公子斜睨了秦逍兩眼,衝著門前的青衣小廝道:“你們也不管管?這地方可是什麼人都能進來?要是有些小偷小摸的狗玩意兒跑進去,客人們丟了東西,你們擔當得起?”
“馬公子,你快請進。”青衣小廝賠笑道:“我們一定盯緊,絕不讓不該進去的人溜進去。”
“不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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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進去的人?”馬公子笑道:“倒也沒有什麼不該溜進去的人,隻要守著不讓狗進去就好。”
他身後幾人頓時笑起來,一人已經道:“不錯不錯,公子爺說的極是,這攬月閣人可以進,但是狗卻進不得。”說話間,幾人都是盯著秦逍,那分明是在辱罵秦逍。
秦逍麵帶微笑,笑道:“如此說來,你們都進不得?”
他雖然不願意在這種時候惹事,但對方得寸進尺,甚至連番侮辱,少年人有少年人的傲氣,秦逍可以讓你一次,卻絕不會任由對方得寸進尺。
“公子爺,他罵咱們是狗?”先前拽著秦逍胳膊的那人立刻叫起來。
“好啊,你敢罵我們是狗?”馬公子勃然大怒,指著秦逍道:“來人,將這狗東西給我拖到巷子裡,狠狠地打,至少讓他半個月起不來床。”
那大漢露出凶惡之色,馬公子身後幾人也上前來。
秦逍心下冷笑,忽聽門內一個聲音道:“馬公子要打誰?”隻見一人從屋裡走出來,一身勁衣,秦逍瞅了一眼,感覺有些眼熟,馬上想起來,這人昨晚跟著大宇文承朝一起圍著篝火吃肉,後來引著部分追兵離開,是那三騎之一。
“寧五哥。”馬公子一看到來人,頓時賠笑道:“你也在這裡吃酒?”
秦逍立時便知道,這人應該就是宇文承朝手底下的寧誌峰。
寧誌峰臉上帶笑,道:“馬公子,我問你的話你還沒有回答,你說要打誰?”
“就是這個不長眼睛的狗東西。”馬公子一指秦逍,凶神惡煞般的道:“這狗東西要闖進攬月坊,還口出狂言,辱罵我是狗,我今天定要扒了他一層皮。”
寧誌峰歎了口氣道:“攬月坊開門做生意,隻要懷裡揣著銀子,誰都能進來,馬公子為何說他是闖?我瞧這位小兄弟氣宇軒揚,一看就是好人,他又為何要罵你?”
馬公子一愣,沒有想到寧誌峰會為一個寂寂無名的小輩說話。
寧誌峰也不再看馬公子,向秦逍拱手道:“王兄弟,大公子在裡麵等你,知道王兄弟也好酒,今晚可是上了奉甘府城最好的酒,快隨我進去。”伸手過來,竟是十分親熱地握住了秦逍的手腕子,帶著秦逍往裡麵去。
馬公子和手底下那幾人目瞪口呆,動也不敢動。
“對了,這事兒我不好處理。”寧誌峰帶著秦逍進了門,想到什麼,停下腳步回頭道:“大公子就在裡麵,你方才侮辱了大公子的客人,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要不你自己去向大公子解釋一下,大公子現在心情不好,你說話的時候要注意一些。”似笑非笑,丟下一句話:“你知道在哪間屋。”再不廢話,領著秦逍進了去。
馬公子一張臉瞬間變得蒼白,額頭冷汗也幾乎是在頃刻間冒出,身子搖晃,幸虧手底下一人眼疾手快,伸手扶住,才不至於在眾目睽睽之下癱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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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