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聲厲喝,一人飛撲上前,揮刀照著史陵砍過去,身法敏捷,大刀勢大力沉,卻正是宇文承朝手下的大鵬。
大鵬平日裡沉默寡言,但動手卻是極為凶狠。
這一刀砍下去,史陵早有察覺,揮刀迎上,“嗆”的一聲,雙刀交擊,火星四濺,不等大鵬變招,史陵刀刃順著大鵬刀身滑下來,直向大鵬的手腕斬過去,大鵬臉色微變,立時收刀,史陵卻已經一轉手腕,大刀順勢往大鵬胸口斜劈下來。
史陵的刀法變化迅速,雖然談不上有多詭異,但簡單實用,沒有太多的虛套,出招便是取人要害。
大鵬腳步急向後退,史陵卻沒有趁勢攻擊。
長信侯年輕時候雖然也學了些騎射功夫,但年事已高,自然不能與這些精兵相提並論,史陵知道自己一旦離開長信侯身側,必定有人趁勢向長信侯出手,是以他隻能緊貼在長信侯身邊,不敢拉開距離。
以他的功夫,若是沒有長信侯牽顧,趁勢出刀,大鵬不死也要重傷。
這些俱都是白虎營山字旗的精銳,以上百之眾圍殺史陵一人,若是還存有畏懼,宇文家早就收了他們的飯碗。
四周又是十數人同時衝上去,有刀有槍,俱都向史陵身上招呼。
這邊的動靜尚未驚動其他世家的人們,可是遠處轟隆隆的馬蹄聲卻還是讓許多在夢想中的人驚醒過來。
白虎騎兵終究還是到了。
袁尚羽一騎當先,身後的數百騎兵早已經散開,兩翼稍前,中軍略後,就像一隻口袋向甄家大營直撲過來,似乎是要將甄家大營一口吞入下去。
白虎精騎對這種隊形演練過無數遍,嫻熟無比。
騎兵如潮水般直撲甄家大營,火光之下,蘇晁和不少人已經看見營地豎起的那麵旗子,雖然戰馬飛馳,蘇晁卻已經變了顏色。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天都峰下,明日就是祭山的日子,在天都峰下落營的隻能是西陵世家的營地,而前麵那片營地帳篷井然有序,而且隱隱還能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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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兵士守衛,蘇晁並不笨,他當然知道,那樣的營地,隻可能是三大門閥所有。
旗子在夜風中飄揚,蘇晁看不清楚旗子上的字,但袁尚羽帶兵夜襲世家營地,這當然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蘇晁心裡甚至劃過一絲驚駭,難道袁尚羽是要帶著白虎營造反?
漸近甄家營地,袁尚羽的戰刀在空中旋動兩下,終於向前一指。
這就是信號。
白虎營所有的騎兵都知道統領大人所指向的地方,就是剿滅的目標,每個人都清楚,刀鋒所指,那裡隻要是活著的人,必要將之儘數斬殺。
騎兵的隊伍在這時候,開始一分為三。
秦逍帶著火字旗的騎兵,直接向右翼繞過去,而蘇晁也不得不帶著林字旗向左翼包抄,袁尚羽則是從正麵直接衝過去。
雖然不過數百騎,卻是氣勢如虹。
甄家大營前,四名守衛的狼騎兵士自然早就發現情況不對,一人迅速向大帳跑過去稟報,另一人則是拿起號角,吹響起來,深夜裡,那號角聲宛若哽咽聲,低沉卻悠遠。
雖然他們也很奇怪,在西陵怎會突然出現這樣一支騎兵半夜撲過來,又有誰敢襲擊甄家大營,但對方來勢凶猛,無論是敵是友,都要做好迎敵的準備。
兩名狼騎兵士很勇敢地衝上前去,想要攔住來騎,告知對方這裡是甄家大營。
袁尚羽已經看到迎上來的兩名狼騎兵,沒有任何猶豫,飛馬如電,刀光匹練,沒等那兩人反應過來,一刀已經砍在一名狼騎兵的脖子上。
他的馬快,他的刀也鋒利。
一顆腦袋直飛出去,身首分離。
另一人驚駭之下,後麵衝過來的騎兵已經臨頭對著他的腦袋看了下去,瞬間將此人的腦袋劈成了兩半。
在大營裡的狼騎兵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袁尚羽已經帶著麾下鐵騎直衝進了甄家大營。
史陵當然已經察覺甄家大營那邊的情況,雖然無法親見,但他憑借聲音就可以斷定,一支人馬眾多的騎兵已經如同匕首一樣紮進了甄家大營,他甚至立時就猜到,那支騎兵一定是宇文家的白虎營。
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去理解這其中到底發生什麼,麵對四周連續不斷衝上來的兵士,史陵雖然連殺七八人,但宇文家的兵士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依然是如狼似虎撲上來。
史陵麵對上百兵士的圍殺,既要血戰,還要保護好長信侯。
如果隻有他一人,他相信憑借自己的實力,即使對方人多勢眾,自己也有很大可能殺出一條血路來,但要顧及長信侯,今日是否能活著離開這裡,那就是未知之數了。
“史陵,甄家謀反,你若棄刀請罪,我可以饒你一條性命。”宇文承朝的聲音傳過來:“你若是執迷不悟,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史陵揮刀逼退兩名兵士,冷笑道:“宇文承朝,我吃的是甄家的飯,這條命就是甄家的,你最好不要讓我殺出去,否則我保證你們宇文家滿門總有一天都要死在我的刀下。”話聲之中,瞧見一名兵士一刀砍向長信侯,史陵猛力一扯,將長信侯拉開,自己卻是揮刀砍下去,砍斷了那名兵士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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