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雅廳之內,自然不會有侍衛在其中,但裡麵的聲音,卻驚動了護衛在外麵的侍衛,幾名侍衛衝進廳內,見到刺客趴在地上掙紮,立時衝上前去,將他按在地上。
樊子期右肩頭血流如注,片刻間便已經染紅了衣襟。
兩人迅速上前扶住樊子期,又有人大聲叫道:“快叫大夫,快.....!”
樊子期卻是抬起手,沉聲道:“不要驚動其他賓客,我沒事。”
秦逍根本想不到好好的夜宴,竟然會有刺客出現,亦不知道這次可為何要行刺樊子期。
侍衛將刺客扯起來,反扣雙臂,蘇長雨一腳幾乎讓刺客沒了半條性命,口中兀自向外流血,自然是踢傷了他內臟。
“你是什麼人?”蘇長雨冷視刺客,目光如刀:“為何要行刺侯爺?”
那刺客卻是怪笑一聲,怨毒地看著樊子期,厲聲道:“樊子期,你出賣西陵,為保樊家一門,投靠朝廷,罪該萬死。”
這時候忽聽有人驚呼道:“他.....他是長河柳氏的公子,他怎麼會.....!”
“老子就是柳天河。”刺客掃視驚魂未定的世家族長們一眼,冷笑道:“你們.......你們這些蠢貨,為樊家所利用而不自知。當年是西陵三姓讓我們冷眼旁觀,對都護軍置之不理,如今......如今樊家投靠朝廷,卑躬屈膝,他遷徙入關,到時候留下你們這些蠢貨成為待宰羔羊,你們竟然還要掏銀子奉承,哈哈哈哈,樊子期乃是西陵第一號叛徒,人人得而誅之。”
樊子期臉色難看,揮手道:“將他帶下去,先囚禁起來。”
幾名侍衛將柳天河拖了下去,白掌櫃這才道:“侯爺,傷勢要緊,趕緊先去療傷。”
樊子期身體晃了晃,臉色略有些蒼白,額頭滲出冷汗,卻還是道:“諸位不必擔心,你們先陪中郎將,我處理一下傷勢。”被人扶了下去。
有家仆過來收拾了一下,眾人驚魂未定,落座之後,一名族長皺眉道:“想不到柳天河竟敢如此大膽,趁著宴會之際刺殺侯爺,這....這真是無法無天。”
“侯爺為國儘忠,可在有些人的眼裡,卻成了叛徒。”又一人歎道。
白掌櫃道:“柳天河聲稱侯爺是為了保住樊家一門,置西陵其他世家於不顧,簡直是一派胡言。諸位,我與將軍有過細談,將軍親口說過,西陵世家一直都是大唐的子民,朝廷對西陵世家,絕對是秋毫無犯,這一點,白某可以用性命擔保,諸位可以放心。”
“我們對將軍的話自然是深信不疑。”一人道:“柳天河是發了瘋,才會乾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一名年歲極大的老者歎道:“侯爺這些日子操心遷徙之事,已經打算將全部家財捐給朝廷。樊氏一族遷徙入關,柳天河這樣的人隻以為侯爺是背棄了我們,他又如何知道,侯爺這恰恰是用樊家的前程,保我們太平無事。”
眾人都是頗有些唏噓。
片刻之後,卻見一名家仆匆匆過來,向蘇長雨拱手道:“中郎將,大夫說侯爺傷勢不輕,受了驚嚇,他本有頭疼的痼疾,痼疾受驚發作,昏迷過去,一時不能前來陪中郎將,恐怕要休息一陣子.....!”
蘇長雨道:“讓侯爺好好養傷,不用在意這邊。”又道:“這幾日趕路,頗有些疲憊,要去早些歇息,諸位請便。”
他本就不喜歡參加這樣的宴會,留在桌上,無非是因為樊子期在場,現在樊子期被刺,蘇長雨自然也沒有興致繼續留下來。
在座眾人被柳天河一攪合,自然也沒了心思,送了蘇長雨等人出門。
城中設有驛館,蘇長雨明日要去倉庫看糧食,今夜自然不會回營,出了侯府,讓人帶著往驛館去。
“中郎將,柳天河行刺長仁候,依你之見,是什麼緣故?”馬車中的白掌櫃先開車窗,向騎馬在邊上的蘇長雨問道。
蘇長雨道:“難道不是因為長仁候投靠朝廷?”
“沒有這麼簡單。”白掌櫃淡淡一笑:“如果隻是這個理由就能讓柳天河對長仁候下狠手,那也未免太奇怪。”撫須道:“莫忘記,宇文老侯爺進京被刺殺,事情還沒過多久,長仁候這邊卻又有人行刺,這裡麵隻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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