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心想刑部的消息還真是快得很,自己剛派人將衛璧帶過來,刑部就派人找上門來,卻還是向那黑服官員點點頭,含笑道:“原來是張大人,訴狀是我接的,有什麼問題?”
“當然有問題。”張郎中眼睛一翻,他雖然官階比秦逍要低,但卻沒有將秦逍放在眼裡,依然坐在那裡沒起身,冷冷道:“刑部和大理寺都知道規矩,這樣的案件,即使訴狀遞到大理寺,也應該立刻派人將案子轉到刑部去,曆來如此。秦少卿今日竟然截下了訴狀!”
“等一下!”秦逍皺眉道:“什麼叫做截下訴狀?訴狀是有人直接遞到本官這邊,本官接在手中,似乎並沒有什麼錯。”抬抬手,道:“張郎中,你站起來一下!”
張郎中一愣,不知秦逍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起身來,問道:“怎麼了?”
“沒怎麼。”秦逍淡淡道:“你是刑部郎中,我是大理寺少卿,我的官階比你高,和我說話的時候,我站著你坐著,成何體統?你懂不懂規矩?”
張郎中怔了一下,臉上顯出惱色。
十多年來,因為盧俊忠的存在,刑部的人在任何衙門的官員麵前都會覺得高人一等,即使是從四品的刑部郎中,麵對朝中三品官員,也不會覺得矮人一等。
大理寺的官員就更是沒有被刑部的官員放在眼中。
大理寺卿乃是正三品,但在蘇瑜的屋裡,這位陳郎中依然是大馬金刀坐在椅子上,也沒有覺得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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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不合適,此事被秦逍這樣一說,麵子上有些掛不住,惱色難以掩飾。
“秦逍,張大人是受了盧部堂所派,過來接手此案。”蘇瑜立刻打圓場,道:“你今日接了訴狀,為何沒有過來稟報本官?派人傳訊衛璧,事先也該告訴本官一聲。念你剛剛上任,不明規矩,這次就罷了,下次若是再犯,定然從重懲處。”向張郎中笑道:“張大人,都是自己人,不必生氣,你現在就和秦少卿辦理交接手續,這件案子交到刑部手中,自然很快就能偵破。”
張郎中本來被秦逍一句話說的麵子掛不住,蘇瑜幾句話,等若是將麵子還給了他,頓時抬起下巴道:“秦少卿,訴狀在哪裡?訴狀交給我,衛璧我也帶回刑部。”
“張大人,實在對不起,這樁案子交不出去了。”秦逍含笑道:“案子我已經開始審理了,這是我進大理寺審理的第一樁案子,如果半途而廢,以後豈不是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蘇瑜皺起眉頭,嘴唇動了動,眼角餘光瞥了張郎中一眼,卻沒有說話。
“你審理案子?”張郎中忍不住嘲諷道:“秦少卿,恕我直言,莫說是你,就是大理寺的大部分官員,多年來也沒有正兒八經審過案子,你才剛到大理寺,隻怕審案的章程都沒有搞清楚,又如何能審案?刑名之事,非比尋常,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能有絲毫差錯,若是弄出冤案來,更會被天下人恥笑。”
“張郎中是在教本官做事?”秦逍臉色一沉。
蘇瑜終是道:“秦逍,你要乾什麼?本官讓你將案子移交刑部,你沒聽明白?”
“大人,剛才下官剛好翻看了一下唐律,也查閱了大理寺的相關職責。”秦逍道:“涉及到官員的案子,大理寺都有權審理,反倒是刑部如果接到這類訴案,大理寺有權從他們那邊將案子移交過來。今次的案件涉及到光祿寺丞,所以大理寺完全有權利偵辦審理。此外,大理寺少卿一旦接狀辦案,各司衙門都不的影響辦案,即使是大理寺卿,也不可乾涉案件。”看著蘇瑜眼睛,問道:“大人,不知道下官說的可對?”
蘇瑜倒沒有想到秦逍已經查看了唐律,他自然知道,大理寺將案件移交刑部,隻是這些年約定俗成的規矩,但大理寺如果非要留下案件自己偵辦,並不違背朝廷的法度。
“蘇大人,如此看來,大理寺是不願意將此案移交過來了?”張郎中轉視蘇瑜,語氣之中不無威脅:“是否就讓下官這樣回去回稟盧部堂?”
蘇瑜皺眉道:“張大人,你自己聽到了,秦逍所言,合乎唐律,他已經接了訴狀,如果確實非要偵辦此案,便是連本官也不得乾涉進去。本官的意思,是要將這樁案子轉到你們刑部,可是秦少卿不要轉過去,本官總不能強行逼他交出案子。”
“下官明白了。”張郎中一拱手:“下官這就回去回話。”瞥了秦逍一眼,冷哼一聲,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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