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木獬其實早就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兩位神將一直以來水火不容,這些年王母會在江南秘密發展,兩位神將之間明爭暗鬥,王母會核心成員都是一清二楚,如今右神將遇到邁不過去的坎兒,左神將自然不可能雪中送炭,隻可能落井下石。
“神將,若是幽冥將軍知道此事,怪罪下來,神將可想過後果?”鬥木獬知道自己這樣說,必然更會激怒在場的人,但這也是唯一可能讓左神將心有忌憚從而改變主意的說辭。
果然,此言一出,本來一臉和氣的左神將臉色驟變,冷笑道:“你是抬出幽冥將軍嚇唬本將?”握起一隻拳頭,怒道:“來人!”
還沒等幽冥將軍發號施令,一直沒吭聲的宇文承朝終於出列拱手道:“神將,鬥木獬雖然言辭不當,但畢竟也是王母會的人,看在同屬友軍,還請神將息怒。”
左神將想了一下,冷笑道:“若不是井木犴為你求情,本將今日定要嚴懲。”揮手道:“還不快滾!”
宇文承朝拱手道:“屬下送他出去。”轉身過來,向鬥木獬使了個眼色,鬥木獬卻也是心領神會,向左神將一拱手,彎身退了下去。
宇文承朝送鬥木獬出衙門,輕歎道:“兩位神將之間的嫌隙太深,隻怕是要誤了大事。”
“滿堂人物,也隻有井木犴兄弟能識大體。”鬥木獬苦笑道:“我並非擔心借不了糧食回去受罰,隻是糧食供應補上,圍困沭寧城的兵馬必然不戰自潰。京都那邊定然早就得到了消息,也一定會調兵遣將前來,如果我們在援軍趕到江南之前,抓住麝月,那麼江南的局勢依然會在咱們的控製之下。可是如果援軍抵達,麝月還在堅守沭寧城,真要到了那時候,咱們多年來的心血也將付諸東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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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承朝也是苦笑一聲,道:“言之有理。時不待人,如果因為內部的誤會和嫌隙耽誤了行動,最後倒黴的隻能是王母會。鬥木獬,你們那邊的戰況,其實我們這邊已經知曉,聽說打的很慘烈。”
“死傷不少,不過那終究隻是一座縣城,真要連續攻打,守軍也撐不了幾天。”鬥木獬倒是頗有自信:“是我們自己疏忽,沒有守住糧倉,被官兵偷襲,否則也不至於出現這樣的局麵。”
“你說的不錯。”宇文承朝點點頭,麵帶同情之色,一邊向前走,一邊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虎丘城內的糧食雖然不多,但要借出一千石糧食,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如果不是兩位神將之間有誤會,我現在就可以調糧交給你帶回去。”
鬥木獬腳步頓了一下,看向宇文承朝,猶豫一下,終是低聲道:“你我都是會中兄弟,雖然之前並無見過,但你井木犴的聲名我確實早就知道。聽說兄弟你勇武無雙,而且待人寬厚,今日一見,果然不虛。”
“都是弟兄們抬愛,過譽了。”
“井木犴,事關大局,不知不知你能否幫忙勸說左神將?”鬥木獬低聲道:“如果能說服左神將借糧,右神將必然感激,也欠了你一個大人情,以右神將的性格,欠你人情,日後必有重報。”
宇文承朝想了一下,搖頭道:“我不為報答,隻是不想眼看著大好局麵因為我們自己的緣故而斷送。左神將那邊,我可以試一試,不過他現在正在氣頭上,等他順順氣,我再試試。”
“若能如此,實在是感激不儘。”鬥木獬見宇文承朝並不拒絕,仗義相助,顯出感激之色。
“你去一個地方,在那邊等候。”宇文承朝湊近低聲道:“我這邊儘力勸說神將,無論成與不成,回頭我都會過去給你答複。”當下湊近耳邊低語幾句,鬥木獬連連點頭,拱手道:“那我就靜候佳音!”出了門,匆匆而去。
宇文承朝回到堂內,幾人正在咒罵右神將無能至極,看到宇文承朝回來,畢月烏已經沉聲道:“井木犴,你又何必給他麵子送出門?這種人根本不用理會。”
“不是給他麵子,也不是給右神將麵子,而是給幽冥將軍麵子。”宇文承朝笑道:“咱們糧食肯定不能借,不過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神將以德服人,沒必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左神將笑道:“你們都向井木犴學一學,這才是做大事的人。井木犴,他出門可有說什麼?”
“雖然不敢直接在我麵前說神將的不是,但他看上去確實是惱怒得很。”宇文承朝道:“右神將派他來借糧,他無功而返,可能連腦袋也要被砍下去,所以他心中既惶恐又憤怒,說我們不仗義,我勸說兩句,他也沒敢多說什麼。”
“右神將嗜殺成性,以他的脾氣,鬥木獬空手而歸,可能真的要被砍腦袋。”畢月烏笑道:“如此甚好,自斷手足,對我們沒什麼壞處。”起身拱手道:“神將,屬下先去營中巡視。”
其他幾人也都退下,到最後堂內隻剩下宇文承朝和左神將,左神將摸著鼻子,若有所思,片刻之後才問道:“井木犴,如果他們真的去幽冥那邊告一狀,幽冥責罰下來,又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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