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族人一是全都跪倒,喜極而泣。
監牢裡的囚犯本都已經絕望,隻以為必死無疑,誰能想到經突然出現了轉機,大理寺少卿秦大人從天而降,這讓本已經沒有指望的杭州士紳們立時生出了希望。
周圍其他監牢裡的囚犯們都已經紛紛跪倒在地,連喊冤枉,一時間大獄之內嘈雜一片。
甘景山抬起手臂,示意眾人靜下來,眾人見狀,立刻都閉上嘴,片刻間,隻聞到監牢裡的呼吸聲以及眾人的心跳聲,所有人都看到死裡逃生的希望,激動萬分,心跳加速。
“秦大人還在審閱案卷,誰有罪誰無罪,不是我說了算,也不是秦少卿說了算,要看案卷裡的詳情。”甘景山沉聲道:“如果是清白之身,秦大人就一定會為你們做主,可若真有與亂黨勾結者,也莫想著能夠走出這道牢門。”
有人大聲道:“不錯,如果真有人私通亂黨,我們也饒不了他。”
“除此之外,秦大人有令,從今日開始,監牢裡一日三餐按時供應,不會餓著你們。”甘景山道:“此外秦大人還從城中召集了一些大夫,他知道這監牢裡麵人數太多,難免會有人身體不適。雖然還無法確定你們誰是清白的,但秦大人說過,真要有罪,自有國法懲治,不會讓你們病死在監牢裡。待會兒會有獄卒過來記錄,誰要是患病,可以向獄卒申請,獄卒會帶你們過去看大夫。”
四周頓時一片歡呼之聲。
一名老者坐在牢房裡,喜極而泣,喃喃道:“這是菩薩下凡,秦.....秦大人是天上派來的活菩薩,我們有救了......!”
此時此刻,“秦少卿”已經成為監牢裡所有人的活命菩薩。
孟氏族人從牢房裡走出來,有人小心翼翼背起了孟老爺子,看著孟氏族人一一走過,其他囚犯都是一臉喜悅,既然孟家能夠被釋放,那麼接下來秦少卿審閱了其他的卷宗,自然會有更多蒙受不白之冤的家族會從監牢裡走出去。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接下來兩天,又有大批的囚犯從監牢裡被釋放出去。
杭州城自打神策軍入城之後,便是風聲鶴唳,血腥四起,宛若地獄一般,不但是官紳,便是普通的百姓也唯恐殃及池魚,一個個人心惶惶。
隨著孟氏一族和更多的家族從監牢裡被釋放過後,杭州城的人們已經清楚,先前的恐怖日子,似乎已經開始在扭轉。
許多並沒有被抓緊監牢的士紳,本來都是心中忐忑,等著神策軍登門抓人,但秦少卿帶兵入城之後,非但沒有再繼續抓人,而且還從監牢釋放大批的犯人,這讓日夜忐忑的士紳們長舒一口氣。
被釋放的士紳們,內心深處自然是對秦少卿充滿了無儘的感激,整個家族能夠死裡逃生,全都是因為秦少卿明察秋毫,而沒有入獄的士紳,亦是對秦少卿存有感激。
他們很清楚,如果不是秦少卿及時趕到,那麼還會有更多的人被抓捕入獄。
杭州城發生的這一切,安興候夏侯寧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秦逍所為,無疑是在在他臉上連續扇耳光。
拘捕士紳,雖然明麵上是杭州知府衙門所為,但隻要有一點腦子,就知道真正操控這一切的是安興候。
如今被安興候送進監牢的人,卻被秦少卿一個接一個放出去,這當然是重重扇打安興候的耳光。
黃昏時分,夏侯寧坐在庭院中,用錦布擦拭著自己的佩刀,這把刀陪伴了他很多年,鋒銳無匹,是一把真正的好刀,但這把刀多年來卻一直沒有見血。
夏侯寧是個高傲的人,對自己的刀也看的很重。
鴻鵠不理燕雀之聲,寶刀同樣也不斬無名之輩。
但他現在忽然覺得,自己這把刀已經到了要殺人的時候。
“侯爺,剛才有又一批囚犯被釋放出去。”身後傳來一個極為小心翼翼的聲音:“監牢之中,已經被釋放了一半的人,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我們辛苦抓來的人,全都被他釋放了。”
來者自然是中郎將喬瑞昕。
秦逍翻案,侯爺一直沒有動作,但喬瑞昕知道秦逍如此扇打侯爺的耳光,侯爺內心當然是驚怒不已,侯爺麵上雖然顯得很平靜,但這個時候一旦觸怒侯爺,絕沒有好果子吃。
他說話小心翼翼,看著侯爺在擦拭拔刀,總覺得侯爺盛怒之下,這把刀未必不會砍向自己的脖子。
“帖子下過去了?”安興候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問道。
喬瑞昕輕聲道:“昨天送了過去,不過秦逍回複說,公務太忙,等抽出空來再過來拜見!”
夏侯寧抬起頭,望著夕陽西下,喃喃道:“他真的不想活了嗎?”
夕陽餘暉照在他的臉上,卻是讓他臉上的殺意濃鬱無比,四周的空氣似乎也變得冰冷起來,全無夕陽的和煦暖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