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唯揉弄兩下兒子的短發,隻是過了幾天而已好像長了不少,摸著還挺舒服。
“沒事,你取,以後兩隻小鳥就是你的朋友了,你想取什麼都行。”
小家夥聽媽媽這樣說之後認真想了半晌,遲疑片刻還是沒忍住出口軟糯一聲:“咕咕。”
餘唯:“?”
“媽媽,咕咕。”
餘唯望著兒子清澈的小鹿眼,好像意會到他想說的話了,是不是……
“你想叫它咕咕?”
餘輝糾結了半刻,他望望珍珠鳥,再看看媽媽滿目的笑意後沒說話,她一眼便了然,拍拍兒子的肩膀,偷笑著:“行,可以沒問題,你喜歡咕咕以後咱就叫它咕咕。”
小家這才放下心來,歪著腦袋輕輕喊了聲:“咕咕。”
他指著左邊的小鳥,那小鳥還在咕咕叫,餘唯笑彎了眉眼。
“以後輝輝就有個叫咕咕的小鳥了,那另外這隻呢,叫什麼?”
餘輝沒想到媽媽還真要叫這隻小鳥為咕咕,雖然聽著有點怪異但他很開心,他真的給小鳥取名字了,他取的,他自己取的。
所以當餘唯問他要給另外一隻小鳥取什麼名字的時候,他腦瓜子飛速轉動,望了眼那兩隻極度相似像兄弟的珍珠鳥,最後吐出一句:“唧唧!”
“唧唧。”餘輝見媽媽沒說話,而後小嘴一咧又喊了句,餘唯在一邊瞧著卻覺得這小孩在壞笑,難道是她看錯了?
隻聽餘輝又指著黃色圍脖珍珠鳥道:“媽媽,唧唧!”
餘唯好笑搖搖頭,無奈歎口氣,“行行行,你喜歡唧唧就唧唧吧,挺好挺好,咕咕配唧唧,配,真配!”
那隻被餘輝稱作咕咕的珍珠鳥腦袋上有一圈黑色絨毛,而另外一隻珍珠鳥的脖子上則生了一撮土黃色的“圍脖”,這樣一看還是很好分的。
一隻咕咕一隻唧唧,她兒子真是會想!
餘唯又進廚房接了杯水喝,才走到大門口對著餘輝喊了句:“摸完咕咕唧唧記得洗手知道嗎?”
“好。”
“那你現在跟咕咕唧唧玩吧,媽媽去買菜該做晚飯了。”
她說著邊走到門口,還沒邁出去呢,兒子就拋下剛剛還親熱的咕咕唧唧,噠噠噠跑上來扯住她的衣擺,“媽媽,我可以去嗎……”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軟萌,餘唯卻聽出了幾絲渴求,他是真的想跟媽媽一起出門,他喜歡跟她待在一起。
餘唯想著今天確實忽視了小家夥挺久,沒多想便也答應了,走之前牽好他的手,調侃了一句:“不是有新朋友了嗎,不跟他們玩會兒?”
小家夥誠實的搖頭,比起新夥伴咕咕唧唧,他還是最喜歡媽媽。
感受到自己的小手被媽媽的大掌牽住,餘輝抿嘴偷笑。
關門前他悄悄瞥了眼籠子裡頭歡快跳躍的咕咕唧唧,而後邁著輕快的步子好心情地跟在媽媽身邊下了樓。
黃昏的天色,菜市場不難找,這次沒有江愛華的帶領她依舊很快尋到路。
其實原來的餘唯算是個路癡,大概是最近總是帶網友們逛大街,這路癡的老毛病似乎很久都沒犯過了。
晚飯她打算做兩菜一湯,清炒土豆絲跟酸汁滑肉片,湯就做餘輝最喜歡的番茄蛋湯,每次吃飯前他能喝一小碗,完事還要喟歎一聲,舔舔小嘴,以示滿足。
不過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餘唯才突然想起廚房角落裡放著的那一袋小餅乾還沒送出去,她起身進了廚房,出來後走到門口對餘輝喊:“輝輝你先吃,媽媽去把小餅乾送給隔壁的鄰居。”
餘輝點點頭,高興地用小勺子舀起一塊軟乎乎又酥又爛的豬肉片,“好。”
他乖乖地答應,出了門右邊就是那個女人的房間,餘唯不確定裡麵現在有沒有人在,抬手先是叩了兩下門沒人應,便又叩了兩下。
大概等了半分鐘,拖鞋踢踏的聲音緩步朝門口來,門很快被打開,入目果然是那美豔女人,不過她此時的打扮一點也不像白天見著的那樣張揚,穿了套寬鬆的睡衣睡眼惺忪眯眼看她。
素麵朝天的女人麵色看上去十分柔和,一頭烏黑的長發被亂挽起來仍在腦後,露出纖長的天鵝頸,雖然膚色沒有餘唯那樣白皙,在人群中也算得上佼佼者了。
她跟餘唯差不多高,兩人平視,她笑著把手裡的一袋小餅乾遞過去。
“你好,我是隔壁新來的鄰居,這是我做的小餅乾,你拿去嘗嘗吧。”
那女人聽後麵色依舊淡淡,望了眼她身後黃昏的天,抬手把黑發一股腦掀開後撓撓頭皮,“不用。”
餘唯眨眼,乾笑兩聲:“沒事的彆客氣,這是自家做的花不了幾個錢。”
東西都送過來了不用拿她多尷尬,餘唯還是塞進了她的手心。
“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還要請你多多照顧呢,就彆這麼客氣。”她看了眼女人的麵色,一切如常,不算冷淡也算不得熱情,又開口:“我叫餘唯,你呢?”
她笑得真誠,唇角人畜無害的弧度讓那女人多看了幾眼,她捏了捏手心的餅乾,淡淡的奶香甜蜜味道融進鼻腔,她輕輕吸了一口。
還是淡淡的一句:“謝謝。”
視線交彙後,好在她說了名字,讓餘唯不至於繼續尷尬下去,她說:“杜月容,我的名字。”
“哦好的,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再見。”
轉身的一瞬間,餘唯才感覺從方才尷尬又有點窒息的環境裡擺脫出來,看來她這鄰居是個高冷範,明明長得一張漂亮臉蛋卻不愛講話,還不愛笑。
每一絲表情瞧著都十分正經,不太好相處的感覺。
嗯……管她的,不好相處以後就不跟她相處,日子是自己過的,犯不著去在意這個,本來兩個人也不熟悉,也就是這第一天搬家送點小餅乾示個好,算是刷了個存在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