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自從出生到現在,被周家人照顧得妥妥帖帖,這是他第一次生病,也是第一次發燒。
正在發燒中的周燃不哭不鬨,隻是呆呆的模樣,收斂起了平時調皮搗蛋的樣子,卻讓人萬分心疼和緊張。
晚上的市人民醫院已經沒有兒科門診,所以容慧英抱著周燃直接去的急診。
彆看周之山平日裡在家總是受到老婆容慧英的壓迫,但大事麵前,他能扛得起。
周之山到底是有些人脈,聯係了醫院的院長,院長又聯係了最權威的兒科醫生。等周又菱到的時候,那位本市非常有名的兒科醫生正在給周燃做檢查。
檢查結果很快得出,周燃是因為感冒引起的發燒。
醫生給開了一些藥物,隻要遵醫囑用藥即可。
吃了退燒藥,周燃的體溫倒是很快降到了正常。但周燃隨時還會有繼續發燒的可能性,需要大人時刻關注他的情況。
平時照顧周燃的保姆阿姨還在老家沒有回來,這會兒容慧英也感冒中,周又菱下午剛發了燒,周之山在照顧孩子這件事上幾乎沒有什麼經驗。於是付勳州自告奮勇,擔當起了照顧周燃的責任。
回到周家大宅之後,一家人圍著周燃,卻不知道怎麼才能給周燃把藥喂進嘴裡。最後還是付勳州有辦法,先是哄周燃開心,再趁著周燃不注意的時候用勺子把藥喂進他的嘴裡。期間周燃自然也反抗,哭鬨著不肯吃,但是沒辦法,為了他的病能趕快好起來,家人隻能狠狠心。
給周燃喂完藥,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因為藥物的作用周燃逐漸生起困意,周家一家人緊繃著的心才稍稍放下,各自回了房間。
付勳州將周燃哄睡放在床上,轉而吩咐周又菱:“你也睡吧。”
周又菱搖搖頭,說;“我睡了一個下午了,現在哪裡有什麼睡意。”
她低頭看著被窩裡的小木木,癟著嘴一臉的心疼。心裡擔心著孩子,即便她這會兒真的想睡,也會睡不安穩。
按照醫生的說法,周燃很有可能會反複發燒。
周又菱自己下午剛燒過,非常能夠明白發燒時的痛苦。整個人昏昏沉沉又軟弱無力,關鍵是腦袋也疼,那種感覺簡直是生不如死。
付勳州抬頭,見周又菱滿麵的愁容,便輕聲安撫道:“這裡有我,放心。”
周又菱點點頭,朝付勳州淡淡勾了勾唇。
她心裡清楚,若不是有他在一旁,她肯定六神無主。
“謝謝。”周又菱道。
付勳州有些意外周又菱這個時候會突然道謝,看了她片刻,問她:“謝我什麼?”
屋頂的柔光倒映在他的臉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也像是被柔光包圍著,整個人溫暖異常。
周又菱不太敢看這樣的付勳州,怕自己被他這副樣子給勾走,所以隻能低下頭,佯裝看看手機,找點其他借口:“謝謝你照顧周燃。”
“應該的。”付勳州說。
幾乎是周又菱剛點開手機,就看到一堆的消息,並且,全是來自一個人——聰詩。
聰詩:【我他媽!】
聰詩:【你們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了麼!!!!!】
聰詩:【我要死了!!!!!!】
聰詩:【為什麼我和伴郎搞到了一塊兒?】
聰詩:【老娘一世英名全毀了!!!!!!!!!!】
聰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消息是來自十幾分鐘前的。
這個時間點沒有人回複聰詩消息,因為柏令雪正在去度蜜月的航班上,而周又菱在家裡忙著正在生病的周燃。
周又菱見狀回複聰詩:【到底發生了什麼?】
聰詩直接給周又菱打來了一個電話:“周又菱,我完了。”
周又菱深怕吵醒正在熟睡的周燃,連忙拿著手機到浴室裡。
“怎麼了?有話好好說。”
聰詩說:“我他媽不是在令雪的婚禮上喝多了嗎,可是醒來居然和伴郎,也就是我的那個小時候鄰居躺在一張床上。”
周又菱:“你們……有發生什麼嗎?”
那頭聰詩尖叫了一聲,說:“我他媽的,把人家給搞了。”
“搞了?”
聰詩:“關鍵是,人還是個處男。”
周又菱:“……”
聰詩:“我是不是要對他負責?”
周又菱:“應該要吧?”
聰詩:“媽的,我現在一個頭兩個大。行了,既然你都說要負責了,我去找他談談吧。”
電話掛斷,周又菱轉身撞上了一堵肉牆。
“嗷!”周又菱伸手捂著被撞疼的鼻子,蹙眉抬頭看著付勳州:“你偷偷摸摸站在這裡乾嘛?”
“偷偷摸摸?”付勳州笑著伸手□□一下周又菱的腦袋,說:“我用得著偷偷摸摸麼?”
也是,現在的付勳州光明正大出入周家,甚至來的次數比以前還多,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
周又菱輕哼一聲,問:“木木沒醒吧?”
付勳州搖搖頭:“一時半會兒不會醒。”
周又菱“哦”了一聲,又問付勳州:“你來這裡乾什麼?”
“正常人來衛生間,通常隻有一件事。”付勳州說著揚了一下眉,讓這張帥氣的臉上帶了點痞氣。
周又菱聞言臉色略顯尷尬,準備將浴室讓給付勳州,不料正準備離開,反倒被付勳州拉住了手腕。
周又菱:“怎麼?”
付勳州說:“我有話想跟你說。”
浴室很大,周又菱和付勳州正站在洗手台前。
這個洗手台足有三米長,上麵擺著周又菱各種護膚品,再來是一麵寬大的鏡子,鏡子裡倒映著他們兩人。周又菱房間的設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結婚時的新房臥室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