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重喬臨走之前特意叮囑許齡, 請她不要把他來這裡的消息公布到外界。
“孩子畢竟還小,不適合在公眾麵前出現,會乾擾他們的正常生活……”
池重喬聲音很低, 以免被其他孩子聽見。
許齡雖然年輕,正事上卻很靠得住二話不說先答應了, 指天發誓絕對不會對外泄露一點。
池重喬被她逗笑了,低頭揉揉抱著他大腿的孩子。
男孩揚起頭:“哥哥你還會再來嗎?我想要哥哥教我寫字。”
好看哥哥不凶不罵人,教他們寫字都好溫柔。
池重喬索性蹲下來和他平視:“哥哥有時間就來好不好?”他是說到就要做到的個性,答應了會過來就肯定會來。
《暴富秘訣》錄製完畢,池重喬是徹底閒下來了。杜宇聲給他放了個長假, 從他錄製完畢開始到《無形之罪》播出,都不會給他接新的工作了。
池重喬雖然有了一個長假, 但躺在家裡的時候還是提不起興趣——他回來兩天了,陸遇舟還在出差。
他有心往那邊跑,但一來坐飛機不像自己開車,被拍到的可能性高得多,二來陸遇舟是過去談生意的,他過去乾什麼?吹枕頭風嗎?
妖妃池重喬倚在沙發上,長長歎了口氣。
屋子裡少了一個人,居然就像空了一半。池重喬望著吸頂燈投下的光暈, 走神間聽到細碎的聲響。
池重喬半合的眼睛驀地睜開, 轉頭恰好與打開門的那人四目相對。
“遇舟?不是說明天才能回來嗎?”
陸遇舟將行李箱推進客廳, 反手輕輕帶上門。
池重喬還有點懵。
陸遇舟:“想喬哥了。”
他走過來, 膝蓋壓著沙發, 俯身。池重喬下意識想起身,又被他按了回去。
池重喬眼前燈光一暗,陸遇舟靠過來,兩人很快唇齒相依,廝磨糾纏裡,池重喬漸漸喘不上氣,他握住陸遇舟的手腕,輕輕推他。
沒推動,一片濕熱混亂裡,池重喬聽見陸遇舟含著喘息的聲音:“是喬哥惹我的……”
池重喬想起他心血來潮寄出去的一張香水卡,那點理智在親吻裡逐漸蒸發。他艱難地想:做點什麼也沒關係,反正他明天也沒事做。
但最終陸遇舟什麼都沒做。
池重喬合著眼睛,他身上一件薄薄的襯衫扣子開了一半,裸/露大片的肌膚,鎖骨下幾道紅痕:“熱。”
他翻了個身,感覺壓到什麼東西,伸手摸索幾秒,撈出一件皺巴巴的西裝外套。
池重喬:“……”
這好像是他脫的。池重喬略感心虛,順手把外套塞回沙發,正要裝作無事發生,又看見沙發扶手上搭著的馬甲。
池重喬:“……”
他伸出一根手指,將馬甲從扶手上挑下去,然後迅速收回手指。
陸遇舟起身拿過空調遙控器,調了適當溫度後坐在池重喬身邊,低頭親吻池重喬的手指。
池重喬手指一蜷,在陸遇舟眉眼處輕輕蹭過。
陸遇舟膩歪一陣,嘗夠了甜頭,這才將自己解了一半的襯衫扣起來,手指修長有力。
池重喬仰著頭看他,在他扣到最頂上那顆扣子的時候,突然伸手,五指插/入陸遇舟的指縫。
陸遇舟順從地鬆了手上的力道,領口立刻敞開,露出脖頸修長,他俯下/身:“怎麼了?”
池重喬右臂撐起身體,過去親了他一口:“在家還穿那麼整齊?”
陸遇舟微微勾起唇角,眼中盈起淺淺的笑意:“習慣了。”從收到池重喬寄來的那張香水卡開始,他就被勾得神魂顛倒,回來一看到人,連平常的那點克製都丟到太平洋去了。
而他家喬哥在親昵上向來沒多少顧忌,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陸遇舟花了半分鐘回味剛才的親吻,然後依池重喬的意思放開扣子,隨即直起身:“喬哥餓不餓?”
池重喬覺得還好,但估計陸遇舟沒吃什麼東西,於是道:“有點。”
陸遇舟進了廚房。
池重喬趁這個功夫趕緊把馬甲和外套撈出來掛在玄關的衣架上,但這兩件衣服飽受兩人的蹂/躪,已經皺吧得不像樣子,估計得上熨鬥。
池重喬拍拍價值不菲的外套,心道親一下代價還挺大的。
哦,剛剛那不是親一下。
池重喬很快就卸下心裡負擔,進了廚房。
陸遇舟煎了一塊鱈魚,池重喬作為藝人,雖然確實吃不胖,但過於油膩的食物還是要避免,因此家裡最常用備的肉類一般都是魚肉和牛肉。
考慮到現在已經比較晚,陸遇舟隻煎了兩塊鱈魚,考慮到池重喬看上去實在不像餓了的樣子,其中一塊還不到手掌大,完全可以充當飯後點心。
池重喬端走盤子,又拿起杯子倒了些飲品。他確實不太餓,吃起東西來慢吞吞的,好在那點魚肉磨嘰兩下也能吃完。
陸遇舟吃飯的時候很少開口,池重喬吃完了就試圖去夠陸遇舟的杯子。
池重喬給自己倒的是一杯奶製品,給陸遇舟的則是一杯紅酒。
陸遇舟雖然不暈機,但長途勞頓之後晚上很難入眠,這還是有一次池重喬半夜起來喝水,發現陸遇舟的臥室門下露出一線光,去敲了門才知道陸遇舟壓根沒睡,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儼然是正在看文件。
這種症狀喝點酒會好過點。
陸遇舟一手拿著叉子,眼睛都沒抬就按住了池重喬的手:“喬哥喝完了又要鬨。”
紅酒後勁足,池重喬喝完這個杯底估計就要陷入半醉的狀態裡了。
池重喬他並不好酒,純粹隻是好奇陸遇舟杯裡的東西是什麼味道而已,不過他喝完會醉,到時候肯定要給陸遇舟添麻煩。
想到這個,池重喬就安分下來。
陸遇舟很快吃完,將兩人的盤子和杯子送進洗碗機。
池重喬在邊上看了一會兒,決定去給陸遇舟收拾行李箱,剛轉身就被陸遇舟握住手腕,他回頭:“怎麼了?”
陸遇舟在他身後靜默幾秒,輕描淡寫道:“喬哥今晚跟我一起睡吧。”
二十分鐘後,池重喬窩在陸遇舟的床上,房間不屬於他,枕被的氣息卻是熟悉的。
貼身的東西穿戴或使用久了,就會沾染上主人的氣息,那可能並不是一種貨真價實的味道,而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池重喬呆了一會兒,想不通為什麼被陸遇舟兩句話一哄,他就像吃了迷藥一樣跟著陸遇舟進了臥室。
耳邊淋漓的水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池重喬的突然感覺到緊張,沒一會兒,浴室門打開,陸遇舟穿著睡衣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