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宮崎佑樹看了會兒,這才走近了過去,然後彎下腰問道:“還能站起來嗎?”
赤井秀一閉了閉眼,“不能。”
“請問……你是?”
宮崎佑樹看向已經掛斷了電話,注意到自己的女士,“算是他朋友。”
“原來是這樣。我很抱歉……”
“我先看看他的傷吧。”宮崎佑樹在赤井秀一的身邊蹲下,仔細看了看,然後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把小刀來。
“您是醫生嗎?”女人問道。
“嗯,差不多吧,救護車多久能到?”
“大概還要二十分鐘。”
宮崎佑樹將赤井秀一的褲腳用刀劃開,檢查過傷之後簡單的做了些處理,“不算太嚴重,應該要靜養一陣子了。”
女人給宮崎佑樹遞了名片,“我叫宮野明美,這件事我會負責的。”
又是一個日本人?宮崎佑樹看了看手上的名片,暫且先收了起來,“我叫宮崎佑樹,他是諸星大。”
等救護車來了之後,宮崎佑樹並沒有一起去,隻是問過了醫院就先行離開了。
赤井秀一的真正身份目前雖然還不夠明朗,但他是臥底的事情宮崎已經有了八成的把握。隻是找起證據比較難,而且……宮崎佑樹對他還有點興趣。
上一次大概是驚到他了,再加上他從自己身上一直沒有得到什麼信息,於是直接的轉換了目標。
宮野明美不認識宮崎佑樹,但宮崎佑樹認識他。
她去過一次診所,隻是那時候宮崎佑樹在後麵做手術,手術結束他從手術室裡出來的時候匆匆看到過一眼她。
那時候凱爾醫生還在。
沒事的時候凱爾醫生就說一些能夠說的事情,像是宮野明美的家庭,她在組織裡的地位。
從父母那一輩就已經在為組織效力了,現在她也是……不過她們家是更加偏向科研方麵的人才,組織很看重,需要武力上的任務也不會派她去。
宮崎佑樹自己也提前查過不少,大概也清楚組織在做藥物研究,隻是具體研究的方向依舊不清楚罷了。而以藥物研究為重點的組織,對科研人員的保護必定更為密切。
想要接近他們而不顯得刻意就需要花費很多的功夫。
宮崎若是不知道宮野明美的身份,又或者不知道赤井秀一可能是臥底的事情,大概是會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但世界上並沒有那麼多的巧合。
赤井秀一進醫院的第二天,宮崎佑樹買了束花和一些水果去看他。
病房裡隻有赤井秀一一個人,不見宮野明美。
宮崎佑樹放下了花和水果,在病床邊上坐下,問:“醫生讓你在這裡住多久?”
“一周。”赤井秀一放下手中的書,“你怎麼過來了?”
“既然知道你住院了,還是應該來看一看你的,也算回報你送給我的藥吧。”雖然宮崎佑樹自己根本就懶得弄。
宮崎佑樹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邊,已經是過了十一點了,“應該還沒有吃中飯吧?”
“沒有。”
“那我叫外送好了。”宮崎拿出手機,打了電話出去,簡單要了些不太油膩的食物。
“宮野小姐沒有在嗎?”宮崎掛斷電話之後問道。
“她還有工作。”赤井秀一看到了宮崎佑樹手中的文件袋,“這是……?”
“晚一點要去見一次琴酒,這是他要的東西。”宮崎隨口說道。
赤井秀一便沒有繼續問了。
宮崎故意猶豫了一會兒才問道:“對了……那天的事情,是不是嚇到你了?”
赤井秀一問道:“什麼事?”
“就是你來給我送藥的那一天。”
赤井秀一否認了:“沒有。”
“也是,這裡是美國,你應該看到過不少。”
但就算看到過,之前也遇上過一些,可到底沒幾個是宮崎佑樹的這種情況。
“我去一下衛生間。”宮崎佑樹在在交談中途站起了身,然後將腿上的文件袋放到了一旁。
等宮崎佑樹進了衛生間,鎖上了門,赤井秀一才看向了那個文件袋。
三秒後,他用扯過床單,包住手指,將文件袋拿在了手上。
用紙巾覆蓋在另一隻手上,然後將文件袋中的東西拉出了一部分來看。
但在那些東西映入他視線中的時候,赤井秀一還是瞳孔一縮,不禁屏住了呼吸。
那是……記錄了他近一個月以來行動軌跡的報告,而偏偏赤井秀一這一個月裡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又被跟蹤的跡象。
快速的將東西複原,放回去之後赤井秀一不免猜想自己是不是有哪裡暴露了。
否則琴酒為什麼會要這些東西?
唯一欣慰的是,他沒有實際的與FBI的人員見麵,報告裡也隻是說了還需要繼續觀察,暫時沒有發現臥底可能。
宮崎佑樹在衛生間裡站了好一會兒,然後按響了抽水馬桶,又細致的洗了手,這才掏出手帕,一邊擦拭著手,一邊打開門走了出去。
文件的位置沒有變動,但他知道赤井秀一已經看過了。
宮崎佑樹坐回床邊的椅子上,說:“對了,有件事你知道嗎?宮野小姐也是組織的人。”
赤井秀一露出了恰到好處的意外表情,“她也是……?”
“我也是想你應該不知道,所以過來告訴你。”宮崎佑樹將用完後的手帕放在一旁,“她好像也不知道你是組織裡的人,這很巧不是嗎?”
赤井秀一看不透宮崎的表情是真的在說巧還是意有所指。
他隻是說道:“是啊,真巧。”
如果說是因為宮野明美而調查他,時間上也不對。
一個月之前,他並沒有做什麼太出格的事情才對,甚至還完美的完成了BOSS的任務。
那段時間,他唯一和以往不一樣的地方,也就隻有和宮崎佑樹保持交際了……
而正當他們說到宮野明美的時候,她正好就趕來了醫院病房。
她是來送中飯的。
“宮崎先生也在?”宮野明美愣了愣,然後抱歉的笑了,“抱歉,我並不知道你來了。”
宮崎站起了身,隨意的擺了擺手,“沒事,是我自己突然就起了興致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