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宮崎佑樹從小清新到重口的錄像帶一樣挑了一張買下,甚至還給赤井秀一標上了序號,告訴他觀看的順序,然後連人帶東西一起給送了回去。
而赤井秀一看著那些東西,當天晚上抽了半天的香煙,最後還是拿著東西去看了起來。
全程快進,但依舊還是看得他臉色越來越難看。
畢竟越是後麵,就越是在考驗人體的極限,就算是身經百戰的零號,也都不會願意去嘗試的。
或許除掉宮崎佑樹是更好的選擇。這樣的想法難免會出現在赤井秀一的腦海中,甚至慢慢的成型……
宮崎佑樹則同以往一樣,上課、上班,然後偶爾的越上赤井秀一一起吃個飯。
他已經從死靈的口中知道了赤井秀一的身份。
因為對於死靈而言,想要聽到一同電話的內情實在是再輕鬆不過了。
FBI。
這可是比其他同行組織更讓黑衣組織看重的敵人……
隻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琴酒,不論有沒有證據,想必赤井秀一都會上暗殺名單裡去。
更何況……懷疑一旦種下,就很難去除了。
宮崎佑樹將網絡上能夠查探出來的有關FBI的事情都打印了出來,然後裝訂在一起放在自己臥室書桌的抽屜裡。
然後是從琴酒那裡要來的一些有關於赤井秀一的資料。
他將這兩份資料塞在同一個書桌裡,沒有加上任何的防護。
赤井秀一的資料隻是琴酒交給他的一些能夠給他看到基本資料,沒什麼大用處,但對宮崎佑樹的計劃來說卻算是有用的。
從那天逼了一下赤井秀一之後,宮崎就沒有怎麼在赤井秀一的麵前出現了。就算有也隻是下雨的時候叮囑一聲記得帶傘,或者是發送一些自己喜歡的食物告訴對方。
這樣的頻率大概一兩天才一次,而且不會要求赤井秀一的回複,更像是單純的傾訴,告訴對方自己目前的狀態。
這讓赤井秀一內心免不了的鬆了一口氣。
而他們再見麵的時候,竟然已經是一個多月之後了。
這一個多月裡,宮崎不約赤井秀一,赤井秀一就從來沒有表示過要見麵,但回複起宮崎的郵件,赤井秀一的語氣倒是極為和煦。
宮崎想赤井秀一大概每次都是想了很久才能夠把握好分寸回一次他吧……
宮崎佑樹遇到赤井秀一的時候不是單獨一個人,在他的身邊還有著一個叫做久遠·希斯利的少年。
久遠·希斯利他似乎是和人打架了,所以身上帶著一些小的擦傷,宮崎佑樹遇見了,就順便帶到了診所裡擦點藥。
而赤井秀一就是這時候來的。
赤井秀一還未走進診所,就已經聽到了宮崎那一如既往溫和的聲音,“疼嗎?”
“不疼。”
“嗯……雖然這是男孩子‘戰爭’勝利的勳章,但是我想你的父母一定不希望你受傷。”
“……”
不像是黑手黨醫生會說出來的話。
赤井秀一推了門走進去。
金發的少年坐在診斷床上,而宮崎佑樹則蹲在他腿邊,細心的用棉簽沾著藥水替少年清理傷口。
宮崎佑樹聽到聲音回過頭去,便看到了赤井秀一。
這倒是難得……因為赤井秀一最近就算受了傷也都是去其他地方治療的。
宮崎佑樹看了眼因為自己提到父母而又恢複了那副表情的少年,“行了,早點回去吧,等天黑了就不太安全了。”
叫做久遠的少年跳下床,道謝:“謝謝你了。”
“不謝,也不是什麼大麻煩。”
等少年走掉了,赤井秀一才說道:“組織的診所還會接待普通的擦傷?”
“不會。但作為醫生,很難看著他不管吧。”
赤井秀一坐了下來,問:“還有多久能走?”
“今天晚上應該不行……你來的真不巧。有什麼事嗎?”
赤井秀一搖了搖頭,“吃飯。”總歸還是要做做樣子。
宮崎佑樹翻了翻自己桌麵上的台曆,“你明天有空嗎?”
“有。”
“那去我家裡吃吧……最近不太想吃西餐。”宮崎在台曆上標記了一下,“你來買菜。”
“好。”
宮崎喜歡將事情掌握在自己的手裡,這樣的掌控欲涵蓋了他生活中的方方麵麵,自然也包括了戀情。
他覺得需要緩一緩的時候,就會放緩自己的步調,他覺得需要緊迫一些,就會從一些地方逼一逼對方。
即便赤井秀一沒有主動過來,宮崎佑樹也是在打算近期要做一點事情的。
不過這一步由赤井秀一先執行了而已。
但相應的,宮崎佑樹會重新的將這個主動性拿回到自己的手裡。
就像是推拒了今天的晚餐,改約到明天。
宮崎佑樹等赤井秀一離開之後,又拿出了手機,給琴酒發去了郵件,讓他明天晚上過來一趟。
宮崎合上手機,指腹輕輕的摩擦著手機外壁,嘴角帶著隱約的笑容。
雖然勉強起來會有比較獨特的滋味,但終歸還是有配合才能夠更舒服。
*****
轉眼到了第二天,宮崎佑樹將時間空了出來,出門還買了一瓶酒。
等赤井秀一來的時候,宮崎佑樹正坐在客廳裡和廣津柳浪通電話。
聽到敲門聲,宮崎佑樹就走到門口打開了門,然後指了指自己的手機,讓赤井秀一自己隨意,而自己則一邊通著電話一邊往屋內走。
“我知道了……嗯,你也是。”
廣津柳浪說道:“對了,我那天見到了那個男孩子。”
宮崎佑樹單手倒了杯水遞給赤井秀一,“哪個?”
“就是你去那邊之前住你公寓那個。”
“嗯,怎麼了?”
廣津柳浪:“他看到我了,很禮貌的上來打招呼,然後問起了你。”
廣津柳浪:“我說你在美國那邊工作,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謝了。”
廣津柳浪歎息了一聲,“性向問題我就不說了,但是你……”
宮崎佑樹立馬說道:“我這邊有些事,今天就這樣吧,下次再聊。”
廣津柳浪看著被掛斷了的通話,沉默了下來。
……
赤井秀一靠在料理台邊上,握著一杯水,問:“誰的電話?”
“我養父。”宮崎佑樹撥開赤井秀一買來的菜看起來,“問我在這邊過得怎麼樣。”
赤井秀一想到了自己看到的資料。
宮崎佑樹是由港口黑手黨,武鬥組織“黑蜥蜴”的百人長廣津柳浪。
而他的親生父母則是港口黑手黨的黑蜥蜴成員,在一次火拚中去世,這才成為了孤兒。
但即便知道內情,赤井秀一也還是裝作不知的問:“養父?”
“嗯。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所以我是我養父養大的。”宮崎佑樹思考著應該做什麼晚餐好。
“抱歉。”
“沒什麼,我不覺得有什麼難過的……大概因為那時候我年紀太小了。而且養父對我也很好。”宮崎佑樹說道。
宮崎佑樹故意問道:“對了,你最近有和宮野小姐聯係嗎?”
赤井秀一心理素質很好,即便被問道,也沒有露出破綻來,“有見過幾次麵,怎麼了?”
“沒什麼。”宮崎佑樹笑了笑,然後說道,“我隻是覺得宮野小姐很漂亮,怕你突然轉變心意了。”
赤井秀一:“……”
宮崎從赤井秀一身邊走過,“我做晚餐了,你去看會兒電視吧……要想看書的話,我房間裡也有,自己去挑。”
赤井秀一大概是覺得宮崎話裡有話,於是便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佯裝看起了電視。
宮崎佑樹也不在意他做些什麼,等宮崎弄了一半,赤井秀一就去了陽台抽煙,回來的時候身上倒是沒什麼煙味,大概是被夜風都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