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伏見猿比古對於香煙味道的反感是來自於伏見仁希的。
而他知道,一旦他反感什麼,伏見仁希就越是會做什麼。到了後來,他理解的事情更多了,對香煙也就沒什麼感覺了。
雖然他不太能夠習慣這種味道,但也說不上是討厭。
他討厭的隻是那個人而已。
所以伏見猿比古隻是摸了摸鼻子,側過臉去,“沒有不喜歡。”
宮崎佑樹沒說什麼,隻是握著手機,拉上了窗戶,然後推著伏見猿比古進了房間。
“睡覺吧,明天也休息的話就弄些好吃的。”
伏見猿比古躺在床上的時候,閉著眼睛,能夠清楚的聽到衛生間裡宮崎佑樹漱口的水聲。
等水聲停了沒多久,他身邊就多了一個人。
兩個人的距離還有不少,不至於貼著彼此的身體。伏見猿比古也不知道之前他們是怎麼能夠睡得那樣近的,但他倒是不覺得特彆的排斥。
迷迷糊糊的,伏見猿比古睡著了。
第二天,客廳的桌上留了字條,說是弄好了飯餐,餓了讓他自己放進微波爐裡熱一下就好。
伏見猿比古將字條收了起來,然後坐在餐桌前隨意的就吃起了微涼的飯菜。
……
宮崎佑樹本來是打算趁著周末,在家裡休息的。但他是真的很忙,昨天晚上的一通電話讓他一大早的就出發去完成自己港口黑手黨身份的任務。
今天的任務說難不難,說簡單,卻也算不上簡單。
這次要處理的是一夥截下了港口物資的亡命之徒,但他們截下的物資已經轉移了,宮崎佑樹的任務就是從芥川龍之介的手下救下那些可能被他弄死的俘虜。
然後將那些活口安全的送到尾崎紅葉那裡。
畢竟芥川龍之介弄死要留活口的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但芥川和宮崎佑樹的關係單方麵的不好,就算是有著一些港口的其他人員在一邊調解也沒什麼用。
他依舊看不慣宮崎佑樹。
等著那些目標人物上鉤的時候,宮崎佑樹點了支煙,靠在一旁淡然的接受芥川龍之介那冰冷的目光。
過了會兒,宮崎佑樹一支煙吸完了,就走上前抓住了芥川龍之介的後衣領,將人
給帶走了。
周邊的黑手黨還維持著上一秒的表情,不理解為什麼明明芥川完全不反抗。
但硬要說“反抗”也不是沒有,隻是在宮崎佑樹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後就僵硬住了,像是硬生生的停下了本能的攻擊。
宮崎佑樹這邊將人帶進了一個巷子裡,確保沒有人能夠聽到他們的談話。
不等他開口,芥川就迫不及待的亮出了自己的異能力,然後讓那黑漆漆的東西比劃成了一把巨大的鐮刀,而鐮刀鋒利的刀尖正對著宮崎佑樹的脖頸。
芥川語氣凶狠的問著宮崎佑樹:“你知道太宰先生什麼事?”
宮崎佑樹並沒有躲開那鐮刀,隻是拿了煙盒出來,慢條斯理的又點了根煙,讓急性子的芥川龍之介憋不住火氣的胸口劇烈起伏著。
“在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之前,難道不是應該你先聽聽我的話嗎?”
“你以為你有選擇嗎?”芥川龍之介眉頭一皺,就要動手,卻發現他的身體像是被什麼給限製住了一般,無法動彈,“你做了什麼?!”
宮崎湊近了過去,夾著煙的手指輕輕的碰了碰芥川的眼睛。
香煙的味道一股腦的鑽進了芥川的嗅覺裡,讓他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沒有能力就向敵人露出獠牙的獵犬隻是自取滅亡而已。”宮崎佑樹略顯冰涼的指腹貼在了芥川龍之介的臉側,“太宰沒有教過你嗎?”
芥川龍之介沉默著試圖掙脫那無形的束縛。
宮崎佑樹退後了一步,靠回巷子的另一邊牆壁,“芥川君。我和太宰的關係……不論如何,都和你沒有關係。”
宮崎佑樹:“還是說,你覺得我和你站在太宰麵前,他會選擇誰?”
“他走之前,沒有給你留下什麼訊息,也沒有通知你,更沒有帶上你。”宮崎佑樹用夾著香煙的手推了推眼睛,香煙的煙灰掉落下來了一些,落在了宮崎白色的手套上。宮崎對著煙灰的地方輕輕吹了口氣,“芥川君,你又對太宰有多少了解呢?”
宮崎佑樹:“你現在甚至不是黑蜥蜴的正式成員……僅僅隻是敵視著和太宰有關係的人,你永遠都不能夠前進,就更彆提站在他麵前的那一天了。”
說完,宮崎讓那些死靈離開,不再束
縛著芥川龍之介了。
後者的眼神依舊是仿佛要吞噬了宮崎佑樹一般,但這一次他並沒有出手。
宮崎佑樹這才算是露出了笑容,稱呼他是:“好孩子。”
芥川龍之介沒有因為宮崎佑樹的稱呼而側目。他的雙手依舊握緊了拳頭,隻是半晌後終於卸了力氣,“太宰先生去哪裡了?”宮崎佑樹能夠完全的製止他的行為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憤怒能夠讓他的異能力更強,卻也讓他在達到臨界值時迅速的冷靜下來。
“不如你坐上乾部的位置自己去查如何?”宮崎佑樹完成了森鷗外交付的任務,“那時候,不僅僅是他的下落,還有你的病,全部都能夠動用乾部的權利解決。”
宮崎佑樹說:“太宰他是十八歲當上乾部的,你要不要試一試?”
當然,能夠達到太宰和中原那樣地步的人實在是沒有多少。宮崎佑樹也僅僅隻是說一下而已。
他的任務隻是讓芥川龍之介擺脫當下的環境,努力往上爬罷了。
森鷗外還是很看重芥川的,否則也不會讓宮崎親自來這麼一趟。
這樣激怒人的話,由宮崎說會比其他的人來說更有用。因為宮崎佑樹才是和太宰在港口留下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流言的人。
有了那樣的一番話,這天的任務芥川龍之介彆提多亢奮了。他依舊是第一個往前衝,第一個試圖將所有港口的敵人都解決的人。
宮崎佑樹在後方無奈的歎息……雖然是有所激勵了,但這樣直接全都解決了的作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改。
*****
二月末,路邊的櫻花樹有些已經零星冒出了幾朵花苞了。
宮崎佑樹路過花店,看到花店裡開得正好的花,腳下一停,便進去買了些滿天星。
單手就能握住的一小束,放在幸村精市病房床頭的花瓶裡剛好。
上班之前,他幫著幸村換了花瓶裡的花和水,才會自己辦公室換了身醫生的白大褂開始工作。
今天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他們醫院裡住進來了一位大明星,按照這位明星經紀人的要求,他被安排在了宮崎佑樹的手下。
宮崎站在病房裡給敦賀蓮檢查完了身體,略顯無奈的說道:“雖然之前說了有機會就照顧一下我的
工作,但也沒必要這麼快吧?”
敦賀蓮苦笑道:“其實不是什麼大事,是社先生……”
聞言,戴著眼鏡,站立在一旁,一副公司精英人士打扮的社幸一便推了推眼鏡道:“如果說胃出血都不是什麼大事的話,那麼你又為什麼會突然的在片場倒下呢?”
敦賀蓮的一番話硬生生的被社幸一給堵了回去。
宮崎佑樹笑了起來,“社先生說的是對的,久遠你的問題雖然可以用藥物治療,但如果嚴重了就必須要手術了。”
社幸一無奈道:“還不是因為他在電話裡敷衍我。明明就沒有吃,還用著一副欺騙人的臉在那裡說自己已經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