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慎之:“他胖一些瘦一些,同我關係不大。”
延景明:“哼。”
溫慎之:“可你不一樣,你若是長胖了,傷著了身體,生病了可怎麼辦?”
延景明:“……”
溫慎之:“我總是要擔心你的。”
延景明停下腳步,皺緊眉頭看向溫慎之,似乎是在判斷他這句話的真假,溫慎之急忙趁熱打鐵,匆匆又說道:“若是你不生病,胖就胖一些,我當然也不會在意。”
延景明吐出了他母妃教過他的另一句話。
延景明:“中原人,油嘴滑舌!”
可他嘴上雖是如此,心中卻已沒了方才的惱怒,一麵還同溫慎之絮絮念叨,道:“豹豹長胖了,也素會生病的。”
溫慎之不住點頭讚同。
延景明:“卡米多長一點肉,那可素抵人的好多肉的。”
溫慎之沒有底線:“對,卡米該好好鍛煉了。”
可延景明說到此處,忽而皺起眉,好像猛地想起了什麼被他遺忘已久的事情,他緩緩將目光轉向溫慎之,而後遲疑開了口,道:“你……素不素很久沒鍛煉了?”
溫慎之:“……”
糟糕。
延景明怎麼突然就把話題帶回到這裡來了!
延景明終於記起來了。
當初他想讓溫慎之好好鍛煉,可國師大弟子突然出現,要溫慎之成日讀經,那幾日他見不到溫慎之的麵,此事便告一段落,並未繼續進行下去,可後來國師大弟子生病了啊!躺到他們離京都沒有下床,到現在過了這麼長時間了,溫慎之竟然一日都沒有去鍛煉!
延景明很清楚,中原人如此狡猾,溫慎之為了不去鍛煉身體,會找出無數借口,如今他不能再這麼心軟了,無論溫慎之再同他說出什麼話來,他都必須要按著溫慎之一道鍛煉,直到溫慎之成功恢複身體健康!
……
到了第二日,他們依舊在外露營,秦衛征與太子親衛忙著拾柴生火做飯,延景明則拖著癱在馬車上的卡米和溫慎之,拽著他們兩去找暗衛首領。
今日的諸位暗衛,也同往常一般,紮營在眾人近旁,卻不曾靠得太近,他們沒想到溫慎之會一道前來,此刻嚇得繃緊脊背保持嚴肅,再不敢提半句同昨日有關的事情。
延景明提著卡米的後頸,將卡米丟到眾人之中去,太重了,他都累得手酸,可卡米卻就地一滾,乾脆趴好,再懶洋洋打一個哈欠,甩一甩尾巴,原地睡覺。
延景明:“……”
溫慎之也頗為和氣地同眾人笑了笑,道:“諸位辛苦了,孤還有些事——”
延景明氣呼呼大喊道:“不許走!”
溫慎之頓住腳步,卡米睜開雙眼,眾暗衛嚇了一跳,而延景明默默放下自己的流星錘,挽起衣袖,直接朝著地上的卡米撲了過去。
他很生氣,可他不能打溫慎之,畢竟太子有傷在身,萬一打壞了怎麼辦?
此情此景,他能追的,也隻有和他互毆習慣的卡米了。
卡米顯然對延景明的武力有不輕的心理陰影,它嚇得嗷一聲大叫,起身扭頭就跑,延景明拔腿就追,溫慎之怔了片刻,也隻能一道跟上,而其餘暗衛見太子都上了,他們總得保護太子安全,也隻好一股腦全都跟了上去。
正在熬粥的秦衛征:“……”
等等,這又是什麼情況?
他要不要也一道追過去啊?!
可好在卡米隻是飛一般繞著營地狂奔,並且跑不了多久,它便停下來喘氣了,溫慎之同他差不了多少,隻有延景明和暗衛們一臉輕鬆,秦衛征探頭看了看情況,覺得是不靠譜的殿下遇到了不靠譜的太子妃,他們兩想互相折磨,那就隨他們去吧。
延景明拎起喘粗氣的卡米,再一次丟到暗衛麵前。
“好了,熱身結束了。”延景明認真說道,“窩們開始吧!”
溫慎之:“……”
……
溫慎之覺得,哪怕是那暗衛首領,應當也受不了延景明的折磨。
可他在邊上歇了一會兒,看著延景明同那暗衛首領比試,這才發覺這暗衛首領看起來年輕,身手倒是不差,雖然沒有延景明那麼誇張的力氣,用的武器也是普通的刀,可他比試慣較巧勁,一時之間,竟難同延景明分出高下。
溫慎之也清楚,這人的體力絕對比不過延景明,時間一長,贏的必然是延景明。
延景明終於在中原遇到能與他比試的對手,這一架打得著實酣暢淋漓,結束後他開心朝溫慎之蹦躂過來,溫慎之下意識便替他抹了抹汗,問他:“可要洗個澡。”
延景明點頭。
他已在心中對這位暗衛首領加滿了好感,甚至開心扭頭問其餘聽從他建議鍛煉暗衛,要不要一同去附近尋個溪澗洗個澡,可沒有人敢回答他,甚至他剛剛說完這句話,溫慎之便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蹙眉道:“他們不想去。”
延景明皺眉,有些不解:“出汗了,不難受嗎?”
“難受。”溫慎之抹了抹自己額上並不存在汗珠,認真說道,“我難受,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