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首領吞吞吐吐,尷尬開口,道:“殿下,那知州昨夜應當是聽見殿下與太子妃的交談了。”
溫慎之並不覺得有異,昨日那知州與師爺,離他們那麼近,聽到他們說話也很正常,可他昨日同延景明隻是普通閒談,並未說過什麼要緊之事,被人聽見也就被人聽見了,這又不是什麼大問題。
暗衛首領又道:“他……他請了一個人。”
溫慎之一怔,問:“那鑄劍師來了?”
他略微有些頭疼,昨日延景明纏著他,說自己想出了一柄絕佳兵器的構造,前後隻差一張設計圖,而溫慎之會畫畫,他想請溫慎之將他腦中的想法化作圖畫,這樣他才好同那鑄劍師說清楚。
溫慎之將此事拖到今日,說是應付了國師後便幫他畫,卻不想國師拖著他在此處留了這麼久,他如今想起此事,匆匆起身要回去,一麵道:“太子妃同那鑄劍師談得如何了?他沒有生氣吧?”
“太子妃挺開心的。”暗衛首領欲言又止,道,“那個人……也不是鑄劍師。”
溫慎之頓住腳步,疑惑看向暗衛首領。
暗衛首領不知如何解釋,想了好一會兒,也隻好硬著頭皮交待,道:“知州給太子妃請了一位先生。”
溫慎之:“……”
暗衛首領:“他現在正在教太子妃寫字呢。”
溫慎之:“……”
暗衛首領:“太子妃挺開心的,今早已經臨了兩張字帖了。”
溫慎之勉強開口,道:“他是將附近私塾的先生請過來了?”
暗衛首領點頭。
溫慎之在心中安慰自己,還好,他知道民間的私塾,那私塾之中的夫子,大多都上了年紀,又頗為嚴厲,應當不會出什麼大事情。
可保險起見,他還是問:“男的嗎?”
暗衛首領點頭。
溫慎之:“年輕嗎?”
暗衛首領稍頓片刻,點頭。
溫慎之:“……長什麼模樣?”
暗衛首領:“……”
他沒說話,可那神色,同他方才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溫慎之覺得自己已經懂了。
知州給延景明請了一個年輕俊俏的先生,正在手把手教延景明寫字。
溫慎之拔腿就跑。
這該死的知州!
看他今日不當著所有人的麵揭穿他昨夜在花園中做的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