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有段時間沒怎麼吃藥了。”延景明撓了撓頭,又覺得不對,“他也沒吃西羯的藥啊。”
說完這句話後,他忽而一頓,好似突然便明白了什麼,不由皺起眉,問:“那種藥嗎?”
延春隻是神色凝重,沉默不言,顯然是默認了延景明的說法。
延景明略微有一點點臉紅,而後用力清了清嗓子,回應道:“他一開始就沒吃藥的。”
延春:“那……”
延景明:“是……是誤會啦。”
這其中有怎麼樣的曲折彎繞,延春都不想知道。
他隻清楚一件事。
中原太子,行了。
那他弟弟未來在中原的日子,必然十全十美,幸福美滿,他很滿足。
至於其他的細枝末節,比如太子到底是不是吃藥吃好的,究竟吃了多少藥,都已經不重要了。
延春輕輕拍了拍延景明的肩,心中感慨萬千。
“這樣就好。”延春說,“看來我此番特意帶來的藥,是用不上了。”
延景明:“……”
……
待延景明回去時,姚太醫已收拾東西離開了,屋中隻剩溫慎之一人在等他回來,他進了屋,正因方才和延春的對話而略有些心虛,見溫慎之抬首看他,延景明自己倒是先支吾了一句,道:“窩……窩和阿兄多說了會兒話。”
溫慎之點了點頭,隨口問道:“你們方才在說什麼,怎麼聊了這麼久?”
延景明:“……”
延景明很難解釋。
他不知道溫慎之隻是隨口一問,其實並不需要他回答,而自從他知道那所謂的太子不行隻是一場誤會之後,他便更不好意思在溫慎之麵前提起這件事了……
延景明緊張不已,努力思考措辭,而他如此支吾,反倒是引起了溫慎之的注意,溫慎之終於朝他看來,略有些不解地蹙眉詢問,道:“怎麼了?”
延景明:“……就是……就是討論一些東西。”
他很少對溫慎之撒謊,因而真到了這種時候,他便有些克製不住的緊張,他看著溫慎之好奇的神色,囁嚅了好一會兒,也隻是道:“聊……聊一些泥聽不懂的東西。”
可他這樣說,溫慎之反倒是更好奇了。
“你說一說?”溫慎之想了想,又道,“罷了,若是你不方便說——”
延景明:“窩方便,窩很方便。”
他擔心溫慎之有所誤會,也不希望溫慎之覺得自己有事情瞞著他,他本想乾脆直接將阿兄的擔憂說出來,可他抬起眼,對上溫慎之的目光,腦內卻忽而完成了一次絕佳的聯想。
中原的壯陽藥與西羯的壯陽藥……
這不是一個絕佳的對比嗎?!
他急中生智,已硬著頭皮迅速編出了回答的對策。
溫慎之問:“你們說了什麼?”
延景明:“醫術。”
溫慎之:“……醫術?”
“對,就是醫術。”延景明麵無表情,飛快往下說道,“中醫與西羯……中醫與西醫對某個特殊疾病的藥效與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