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軟組織挫傷,到底是誰發明的呢?應該拉去槍斃啊。”
方淮坐在後院操場花台上,看著碧藍的天,感受著一動就劇疼的腿,發出了一聲感歎。
“咚,咚,咚。”手機裡傳來聲音。
“乾啥,你在這兒雲敲鐘呢?”
“敲你大腦袋子。”
“溫柔點行不。”
“不要,你昨天摔的,今天才告訴我!方烏龜,我不和你天下第一好了!”
方淮無奈道:“帶佬,我昨天在醫院啊,去的時候訓練,沒帶手機,就老曹陪床,你總不能讓我拿他的手機聽你訓我吧?他肯定要偷聽!我跟你說他有偷聽癖!經常趴在教導員門口偷聽呢!被他聽到,我方某人的麵子要不要了?”
“哼哼。”
不遠處的訓練塔,忽然傳來小白的嗷嗷亂叫。
方淮抬眼一看,頓時沒好氣道:
“你看,在中隊都有人偷聽我打電話。”
說著,對著帶小白在後操場溜食的王鵬招了招手:
“阿鵬哥!”
方淮自從知道王鵬是雲南的,就開始叫他“阿鵬哥”。
王鵬確實是個負責的人。
自從接了照顧小白的活兒,每天小白吃完飯,他都會帶著小白溜會食,以保健康。
但,小白是什麼狗?小黑走之前,能窩在訓練塔,從早睡到晚,門都不出,彆說鍛煉了。
小白要是不出來,他就會拿個救生繩,把小白拉出來,現在小白被王鵬強行安排了每日兩公裡的遛彎體能標準。
懶狗遇犟人。
一人一狗,每天都得有一場大戰。
“我可沒有偷聽你說話啊,我先來的!”王鵬拉著小白走近。
電話免提裡出現楊少傾的銀鈴笑:“是你說那個每天折磨小白的王鵬嗎?”
一瞬間,王鵬很尷尬,臉都紅了。
“…嫂子好。”
這一聲,尷尬成功的傳出去了。
對麵楊少傾的臉,搞不好比王鵬還要紅。
“方烏龜!你和我打電話為什麼開免提!!”
臉皮堪防輻射的方淮自然不以說人閒話為恥,吊人有吊福的笑嗬嗬道:
“我剛才沒發現有人嘛,哪想到這廝躲訓練塔裡,你可彆叫我方烏龜了,我今兒真成烏龜了。”
“啊啊啊,你快幫我跟人家道歉!”
王鵬:“…嫂子,不用道歉,我聽到了。”
楊少傾:…
方淮樂了:“行,不跟你說了,有事。”
“嘟嘟。”
那邊很乾脆地掛了電話。
方淮這才撐起兩根拐棍兒,艱難地站了起來,對著王鵬道:
“你給我白哥都折磨成啥樣了,快把繩子解了吧,人家明天還要出任務呢。”
王鵬無動於衷:“它每天吃了就睡,對身體不好。”
方淮嘴歪了歪:“你給它喂完飯,把拉多放出來,你看它動不動!”
“汪汪!”
小白立馬跑了過來,狗眼汪汪地抬手摸了摸方淮的腿。
媽的,兄弟,還是你理解我!
方淮這才笑嗬嗬對著小白道:“兄弟,明天演習好好表現,回來我把拉多給你拴在訓練塔,陪你三天。”
小白頓時激動了。
“嗷嗷嗷嗷…”
王鵬都歎了口氣。
這兩兄弟…一個比一個變態啊。
方淮棱眼看他:“你罵我?”
“我…我沒有。”
方淮這才騰出手拍了拍他肩膀,笑道:
“平時多跟他們幾個接觸接觸,彆太獨。
就你這還想當班長,真讓你當班長了,彆的不說,班上的骨乾要是不想留了,要退伍,你留得住嗎?”
“我…”一說到這個,王鵬就有點麻爪,不過這小子可不是木瓜腦袋,就是不願跟他覺得比他弱的交流而已,對線能力並不弱。
“莪隻想跟你一樣,成為業務尖子,受到中隊重視。”
方淮聽了這話,卻立馬嗤笑了一聲:“你覺得我受中隊重視,隻是因為我的業務能力好?小夥,你要學我,要學的東西可還多著呢。”
王鵬陷入了沉思。
恰好,一輛黑色皇冠駛進中隊後院,配合著方淮裝B。
隨著門口哨兵在對講機的瘋狂大吼,這個0103車牌,再次驚起了整個中隊的動靜,明明才中午一點半,從方淮的角度,已經可以看到整個樓裡都有人飛快奔跑,到處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