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廠,熬了個大夜。
這七個字,擴展開來,有上萬字讓人看得搖搖欲墜的行動內容。
有腳手架的製作,垂直向上破拆上工廠三樓,邊坡救援,橫向狹小空間救援…
有一頓夜宵,還有一頓雨。
導演組安排人下的手工雨。
六月,天氣複雜,晚上溫差挺大,也就十幾度,導演組在最冷的兩三點過,出了三支槍,水槍雨霧模式,把大家淋成了落湯雞。
幾個回不去各自支隊的女兵主動請纓,想當下雨的戰鬥員,導演組的領導同意了,但是她們噴完,必須給廠區裡麵的同誌唱兩首歌,鼓鼓勁。
其中一支槍不知怎的一直有點歪,把方淮淋了個焦濕,這才換來了兩首合唱。
《藍蓮花》和《怒放的生命》。
女兵是不一樣,人人都會兩首搖滾,也沒說穿個皮褲。
唱歌開始的時候,裡麵的動靜都停了,一些不知情的戰士們你問我問的得知身上是女兵淋的雨,外麵也是女兵在唱歌,愣是掀起了一陣大合唱。
隨後,就是一陣更加凶猛的乾勁。
就是登上灣灣,活捉簡鬱珊那股勁。
…
翌日。
導演部和基層中隊的對抗,還是提前結束了。
隻能說人算不如天算,消防部隊裡,到底是有奇人。
上午的時候,大家被地下一層的救援搞得不勝其擾,感覺到處都有人,結果因為地窖分區,好多地方破拆下去又沒有,地都是實心的,耽誤了大量時間。
有個黔西南支隊的士官忽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鐵道遊擊隊》,說以前人家打鐵道遊擊,劫小日本的物資,都是趴在地上聽聲呢!
這一提醒,立馬就有人響應,說他耳朵特彆靈敏,以前在家偷偷看電視,他爹還沒走到樓下,他都能聽到聲,還能趴在地上聽到一棟樓的人走路。
大家起初不太信,但也隻能試試。
這一下,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幾十個消防員翹著屁股拿著消防腰斧趴在地上邊敲邊聽。
多次試錯之後,還真的有人學會了隔著厚厚的水泥板辨彆下麵有沒有空間。
彆覺得這跟電視劇上演的一樣,拿著手指敲敲聽聽就能找到密道,水泥板相當厚,拿鐵器鈍一下,也隻有細微的差彆,要這麼容易,大家早就去敲了。
大多數人聽不出來,大家隻能把耳朵靈敏,判斷比較準的幾個人集中起來,撅著屁股沿排搜索。
那陣勢,搜救犬看了都心慌,感覺要失業。
方淮看到的時候,忽然覺得又學會了一個新招,連忙把小白拽過來,搞了一把鋼釺敲地,想讓它試著聽聽。
狗的聽覺可是人的十幾倍啊。
但,方淮要求太高了,讓小白聽聲音,辨彆下麵有沒有人,有多少人,小白就是再聽得懂人話,也沒法搞清這麼複雜的需求,最後,語言溝通無效,退而求其次,讓小白隻要聽到下麵有空間就叫一聲。
跟小白用手語交流了好半天之後,它還真叫出聲來了。
旁邊的一破拆,真特麼有。
一些帶警犬的戰士聽說以後,衝進來看方淮指揮小白,都看麻了。
連忙發問,這是什麼狗?
狗能聽出來,不奇怪。
但,靠說話和手語就能執行指令?
他們訓練搜救,可要數千次的訓練才能讓警犬正確執行一個新的複雜指令啊!
這麼玩,失業的是特麼警犬嗎?是馴犬員啊!
方淮笑嗬嗬摟著小白,笑道:
“這不是狗,是我兄弟!警犬是警犬,小白是小白!”
小白嫌棄地一扭頭,撤開了。
小白的尿性方淮清楚,方淮的尿性,小白同樣門清。
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聽得出來的是兄弟,要是聽不出來,我們不熟。
周圍,大家一看,這麼神奇嗎?
立馬就想借用小白。
方淮也沒拒絕,他雖然不屬於此次演習的救援力量之一,但小白是。
尊重規則。
小白當然是不想乾活的,但方淮看它消極怠工,讓戰士們很是無奈,覺得這個兄弟有點丟他的臉,於是警告了小白幾句。
你特麼吃著編製呢!
公務狗,知道嗎?沒有這個身份,拉多怎麼可能看得上你?
小白嗷嗷嗷。
三下兩下。
消防戰士們一頓刨。
或許,還有好幾斤汗水吧。
天晚時分,一聲大吼:“還有人!下麵還有人!”
戰士們終於發現了領導發的卷子裡還有夾層。
導演組領導們看了一眼時間,這才露出笑容。
比他們預計的,早了好幾個小時。
很快,狹窄深洞救援的攻堅組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