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時,大家明顯不如早上這麼興致勃勃。
有種感覺,叫餓過了。
身體傳達餓了的信號,但是不給吃的時候,它就自己把平時儲藏的小零食(糖原)拿出來吃了,再叫它上街吃飯的時候,它就不想去了。
這叫自適應能力。
很像那個哄不好的女朋友。
而且,今天大家的注意力被兩件事吸引。
早上來的那一車大巴人,並沒有像他們擔憂的一般住下來,甚至壓根沒有下車,大巴上的領隊軍官上樓進辦公室,把門一關,一夥人神神秘秘半天。個把小時以後,帶隊軍官和一個教官,倆人一起下來,上了大巴車,轉身就走了。
甚至,他們走的時候,大家香噴噴的盒飯剛到,人家卻看都沒看一眼。
他們肯定去外麵的餐館吃了。
看著那個亞星空調大巴,戰士們心裡都產生了這種想法。
這讓他們有一種家裡的爛房子來了一幫親戚,擔心人家要留家裡,怕住不下的時候,人家卻說已經在外麵開了五星級酒店的感覺。
真特麼…
嫉妒。
另一件關注的事,則是那個林衝。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是不是那個愛玩屎的阿拉蕾?
……
下午,大田灣體育場。
重慶的老牌體育場。
占地180畝,1.5個川音本部校區,相當大了,站在這裡,都有一種進了賽場的感覺。
如此大的操場,卻回蕩起一聲聲響亮的“臥日”。
這裡平時挺熱鬨的,建館52年,可以說是幾代重慶人的回憶,今天周三,來這裡鍛煉玩耍的人不多,但也有上百個。
看到一個個在賽場上飛奔的迷彩短打,一些在旁參觀的的老百姓都有點目瞪口呆。
他們跑步的速度在普通人眼裡,像風一般,但在一些比較專業的人和當過兵的眼裡…
就更臥槽了。
這特麼哪裡來的一群飛人?
…老子才退伍幾年,現在的部隊都這麼生猛了?
前麵那兩個背著氧氣瓶你追我趕,把後麵第三名甩了一百多米的,是誰的部將?
跑在中間的方淮,努力地堅持著。
這隊伍,真特麼太快了,耐力也是一等一的強,他的恢複能力,在這個變態隊伍裡,幾乎沒有取得什麼優勢。
有點丟人了。
從大院出發之前的單杠測試,他已經折戟沉沙。
那個林衝,今天就是一條巨大的殺威棒,相當標準的懸停單杠,沒有任何借力和慣性,直上直下,乾了足足97個。
比20號,雲南總隊那個第一屆全國大比武第二名的,多了8個。
湖南總隊的領頭人物11號也狠,82個。
他第四,77個,真特麼拚了命了。
就這,下杠的時候,還被幾個教官誇了一句,說今年貴州總隊出人才了。
貴州總隊的幾個,也是使勁給他鼓掌。
方淮老臉都不知道往哪擺。
合著自己一個第四,都已經超出人家的期望了。
一出來,天外有天啊。
出來的時候,大家都非常驚詫,幾個全國大比武拿過名次的在車上對賬,沒有誰見過這個林衝,確定他沒有參加過任何一屆,而且幾個總隊的都沒見過他,可能都不是西南消防的人。
尼瑪,沒露過麵的高手,壓力山大啊。
現在,林衝又是第一了。
雲南總隊的20號速度也非常快,僅和林衝落後一個身位,方淮估計即使自己腳沒傷,恐怕也隻能跑到第三名的位置。
而今天下午,更不可能追上了。
方淮開跑之前已經拚命熱身,努力擺脫腳傷帶來的疼痛,也沒法跑進前列,隻能跟上前十幾名的步伐。
直到最後一圈,所有人都已大汗淋漓,氣喘籲籲,方淮因為一直跑得慢,體力尚好,身體完全跑開的情況下猛力加速,才進了前十。
“1號,第十,16分59秒!”
方淮衝過終點線時,全身都有些滾燙,扶著膝蓋大口喘氣,邊喘,心裡邊罵。
丟雷母,全是卷王。
“第一第二多少?”
到達終點第一件事,就是詢問記成績的奎禮。
奎禮笑嗬嗬剛要回答,旁邊的胡培洲卻按住了他手裡的成績本,道:
“你記住差他們250米就行了。”
說著,又打量了一下方淮的腳,問道:“你腳真傷了?”
方淮牙關咬了咬,想起那個林衝今天蔑視的眼神,和這一下午受到的碾壓,胡培洲還在這兒搞神秘,心裡的一點火苗,已經開始燃燒。
“你猜。”
方淮說罷,便走開了。
胡培洲倒也沒生氣,看著方淮的背影,感歎道:
“列兵…前途不可限量啊。”
旁邊的奎禮卻瞥了瞥胡培洲,咳了一聲道:“你把陳慶釗叫來壓他們,算作弊啊,我們總隊又不是沒有能人,鄧力,胡宗彰,叫來嘛,說真的,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為啥找來陳慶釗這個變態。”
胡培洲笑著搖頭:
“不是我叫的,陳慶釗這小子,嗬嗬,也好,我請他來,本來就是讓這幫小子長長見識,有個奔頭。
咱們消防接下來的發展,和以往的部隊大一統思路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