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參謀長。”
“知道知道，在做，最後一部分。”
“嗯，就是防火能力評定的那部分，我們排查統計了21個小區，各個小區的消防設施防火能力都不一，消火栓，滅火器，消防通道，登高平台，出水壓力等，肯定要根據這些東西做個評定標準，錄入係統的。”
“對，這些東西，都會出現在新係統的派警單裡，有問題的地方，至少我們得知道，這樣出警的時候就要清晰直觀得多，避免指揮上出問題。”
“好的，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十分鐘後我發給你，你要是覺得沒問題，節後讓其他中隊按照這個格式排查填表就行。”
“好，再見參謀長。”
第二，自下而上的監督，人人懂防火，防火乾部才不敢亂來。
轉頭回來，有些無奈道：“我跟你說，防火的事，問題太多了，地方吃請，防火乾部工作摻雜私人感情，你能解決得了嗎？部分社會單位嚴重抵觸消防監督工作，連門都不讓我們進，跟你嘮社會磕，你怎麼怎麼樣，我就怎麼怎麼樣，你解決得了嗎？社會上那些一檢查就跟你撒潑打滾的刁民，你解決得了嗎？其實你那天說消防分離的事，我還是挺佩服你的，你是真牛b，敢說實話，這個防火，和我們這些基層小單位就不是一碼事，就應該一刀，切斷！”
方淮笑了一聲：“等節後市政府組織開聯席會，我跟市長和支隊長提一提，咱們應該主動和政府的半軍事化管理部門開展一下聯誼活動，幫你們這些單身乾部解決一下個人問題，比如路政公安什麼的，比較能理解咱們的工作。”
葉加洪站了起來，一臉難受。
如果我們的基層士兵人人知道建築防火重要檢查部位，哪些屬於違規，那將怎麼樣？
我目前想到了很重要的兩點。
“您看，這些內容，要不要加在上麵？”
方淮說著，看了葉加洪一眼，道：
“總隊長，我能不能帶個人？…我們中隊的中隊長，他是學防火專業的，有些資料，我還要請他幫我整理。”
電話掛了。
方淮這才道：“我又沒說全學，火調，化學，工程力學啥的不用學！隻學建築防火的基礎知識！順便可以學一學燃燒理論！乾部嘛，就可以多學一點，甚至大型培訓班，我可以從昆指請老師過來教。”
方淮以前做出一項項重要的決策，都是他說，彆人聽，今天竟然征求他們的意見，曹毅忽然感覺參與進了一個挺重要的討論，嗓子驟然有些乾澀。
“屁！”葉加洪罵罵咧咧：“老子忙得不得了，還去找個半軍事化，以後家頭哪個管？娃兒作業哪個輔導？我看你還是沒經驗，軍人和小學老師才是絕配！”
電話剛掛，又再拿起。
說罷，對著葉加洪昂了昂頭：“你呢，怎麼說？”
“張總幫我…這種小事，不好吧？”
葉加洪瞪大了眼睛：“你在那邊混得辣…麼好？教員你都請得來？”
“好，你看，我等你。”
葉加洪一聽，冷汗都下來了，臉皺在一塊兒，瘋狂搖手。
方淮說著，靠在了椅子上，笑道：“正準備跟你們商量呢，忙完年三十，我準備請個假，去楊哥家裡把事辦了，還得去拜訪一下領導，估計得初八初九才能回來。”
“咳！”
你想想，廊坊到今天才培養了多少防火係學員？有的不在防火崗位上了，有的轉業了，我估計，在崗的，起碼有一半沒有經過係統性的學習。
“總隊長！”
“嗯，我覺得即使要推進這件事，消防監督工作也不能青黃不接，甚至應該做得更好，常態檢查，理應由基層來做。”
葉加洪則長籲短歎道：
“媽的，老曹才比我大兩歲，娃兒都上學了！老子的娃兒還在蛋裡麵，沒找到家！提起都是辛酸淚！
不說了，搞錢！
我跟支隊防火部的蔣參聊過，他出去消防檢查，基本就是一個人，一輛摩托車，很多地方去看一圈大概就知道有沒有問題，他也不會浪費時間提前看圖紙，都是現場看，一個大單位，他兩個小時就能看完，而且很少出問題。
曹毅聽著，哧了一聲：“誰來這裡學防火？人家防火專業乾部，哪個不是科班畢業的？用得著你培訓？”
因為能力不足，信心不足，又怕擔責任，出門搞個防火驗收，拉一大幫人，還把中隊的叫上，又是出水又是檢查資料的，浪費很多時間。
吃肉的時候說香，洗碗的時候嫌臟，he～tui！”
“我是想啊，光靠那一萬多成天坐辦公室的防火乾部和機關兵，怎麼可能做到真正普遍全麵的消防監察？
隻有消防人人會監察，人人懂監察，靠十幾萬基層士兵監督，才能做到嘛！
重新靠在座椅上，悠悠道：“有什麼不好解決的？立法！新版消防法啊，已經解決大半了，好好看看，讓你提意見，非要發牢騷，你這肚子裡的水這麼多，全被你這張嘴浪費了。”
“我靠，大元旦的，中午都不休息，你真是個機械狗啊，充電的？”
“不是結婚，年齡都沒到呢，先訂婚。”
方淮緩緩搖頭，眼神盯著牆壁，悠悠道：
曹毅一聽，立馬坐起來了：
葉加洪也不曉得胸中憋悶了多少，一口氣巴拉巴拉，說完還惡狠狠做了個砍瓜切菜的動作，把裡麵倆人都整得愣了半晌。
說罷，曹毅長出一口氣，隻覺得痛快。
“好，好，你看完有什麼問題給我打電話，再見。”
“忘了告訴你了，我提出的一項煙氣控製理論，即將登上新版教科書，學校訓練部部長呂顯智，就是我的老師，你們廊坊高材生學的一些燃燒理論，就是他編寫的。”
“操，牛b！你在哪都玩得轉！”葉加洪嫉妒的樣子，像極了一個大學生。
“走吧。”
方淮一聽，笑了：“去啊，肯定得去，時不常會打個電話問問，前一陣得了八一勳章，我還給他彙報了，他高興得不得了呢！讓我過年一定得去他家坐坐，把那勳章給他瞧瞧。
隻是，比當日厚實了許多。
電話也接了起來。
“彆說話，羅總。”
我想了想，消防監督，還得麵對廣大社會，光我們懂有什麼用？腳跑斷了也跑不了幾家，還得利用最廣泛的社會資源。”
對了，我們教導中隊的編製裡麵，有沒有啥子有補貼的崗位？我可以教防火！”
葉加洪打著哈欠從裡間出來，看到電腦前精神奕奕的方淮，和沙發上坐著打盹的曹毅，看了看表，兩點。
其他好處，可能還很多，我隻是暫時想到這些，你們覺得怎麼樣？”
要鼓勵這種思考，甚至鼓勵提出質疑的行為，我想，這也是黨員監督製度的發散。
方淮抬頭：“你要回家？”
“啊…”
“我覺得啊，咳。”曹毅清了清嗓子，才道：
“其實這一萬多防火崗位上的人，也沒有多少是科班出身。
倆人都被嚇了一跳，直愣愣盯著他。
中隊部辦公室重新歸於平靜。
“嘿。”方淮勾起嘴角。
所以他們乾工作，是缺乏專業性的，肯定會有一些問題出現。
葉加洪反應過來，不由得叉起了腰：
“兄弟，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們當初學防火，工程力學，化學工程，消防法規，火災調查，隨便一本，這麼厚，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