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桐這些天在家裡頭幾乎不曾把天翻過來,隻是叫家裡人去擎西王府提親。
邵家長輩都不同意,一來韋蘭年紀比他大,二來就算去提親韋蘭也絕不肯嫁。
邵家不想把事情弄得人儘皆知,這樣隻會讓邵桐落人恥笑,對他的前途有害無益。
衛阿鸞好話歹話都說儘,邵桐卻什麼都聽不進去。
邵天資一氣之下,對邵桐動了家法。
如今邵桐隻能趴在床上養傷,連下地都不能。
衛阿鸞又心疼又無奈,又不能對人說,因此柔腸百結。
邵天資心疼夫人,又怪兒子胡鬨,再加上新官上任,每天忙的焦頭爛額。
好在還有勤勇公夫婦為他們分憂,不至於左右支絀。
衛宜寧那天就看出邵桐不對勁兒,所以今天也沒多問些什麼。
衛阿鸞又坐了片刻,便起身離開了,說是還要去思恩伯府走走。
衛宜寧又陪著朱太夫人說了會兒話,給她捶了捶腿,看老太太盹著了,便悄悄的和兩個丫鬟退了出來,轉身朝自己的院子走。
經過幾天的雨水衝刷,智勇公府院子裡比以往要濕潤了許多,很多地方都長起了青苔。
小舍兒擔心衛宜寧滑倒,緊著提醒:“姑娘腳下留神,這青苔滑得很。”
結果衛宜寧走的很穩,她卻不防摔了一跤。
衛宜寧忙問:“哪裡摔疼了?”
小舍兒一骨碌爬起來,混不在意的說:“奴婢皮糙肉厚,什麼事兒也沒有。”
春嬌說她:“姑娘穩當著呢!倒是你整天冒冒失失的,我勸你自己多留心腳底下吧!新做的衣服弄得這樣臟,回去趕緊換下來洗洗。”
三個人說著話往前走,路過衛宜宛院子的時候有個人急匆匆的走過來,差點撞上衛宜寧。
衛宜寧抬眼一看,這人瘦骨臉小山眉,兩頰微微有些雀斑,是衛宜宛房裡的丫鬟春蘭。
春蘭慌忙道了句歉,頭都沒怎麼抬,又急匆匆的走了。
春嬌難免不悅,站住了腳說道:“春蘭怎麼這麼沒規矩!這麼急著走,難不成是哪裡放賞錢?”
一麵說一麵又看衛宜寧有沒有被撞到。
“我沒事,”衛宜寧輕輕搖了搖頭說:“她沒撞到我。”
雨後的風還很涼,吹起衛宜寧前額的劉海。她深邃的眼眸光華流轉,靜靜凝視著春蘭的背影。
春蘭走得很急,像是踩著鑼鼓點,這是不是預示著智勇公府又一場好戲要開場了呢?
衛宜寧粉潤的唇瓣微微揚起一抹弧度,看來自己回來的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