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韋蘭發燒了,過度驚嚇加上淋了一夜冷雨,早已令她嬌弱的身軀承受不住。
黑夜的山洞沒一絲光亮,崖壁上的風怪叫著呼嘯個不停,怪石嶙峋、藤蘿森森,讓人生出一種渺小到絕望的感慨。
白天的時候,他們靠著崖壁上的野果充饑,雖然味道酸澀難以下咽,但好在無毒。
邵桐舍不得吃,隻說自己不餓。
韋蘭為了避嫌,緊緊靠在山洞裡側的岩壁上,一開始還撐得住,後來就變得意識模糊。
邵桐守在洞口,但一直側耳聽著韋蘭的動靜。
“蘭,你是不是不舒服?”邵桐問道。
韋蘭沒回答。
邵桐慢慢爬過去,摸到了韋蘭的胳膊,輕輕晃了晃,明顯覺得她意識不清。
“蘭!蘭!”邵桐連喚了幾聲,摸了摸韋蘭的額頭,似乎有一些熱,但並不明顯。
這不是因為韋蘭燒得不厲害,而是邵桐此刻也在發燒,所以他察覺得不明顯。
韋蘭身上的衣服這時隻有半乾,不時咳嗽一兩聲。
邵桐意識到不好,趕緊把韋蘭抱進懷裡,韋蘭身體軟軟的,一點也不反抗。
邵桐此刻卻顧不得親近芳澤,隻想著快些天亮。
半夜韋蘭囈語,除了說口渴就是喊冷。
邵桐心疼,接了些雨水給她,又把她緊緊抱在懷裡,臉貼著她的額頭,心裡一遍遍祈禱她平安康健。
天色微明,韋蘭的症狀似乎輕了些,邵桐怕她尷尬,就把她輕輕放下,自己又慢慢爬回洞口。
他身上的傷有些惡化,肋骨和左臂疼痛難忍。
韋蘭緩緩睜開了眼,看見邵桐背對著她正在翻動什麼,後背上傷痕累累,令人不忍直視。
邵桐似乎有所察覺,回過頭來滿麵含笑:“你醒了,可覺得哪裡不舒服嗎?”
“我,”韋蘭一說話就發覺自己的嗓子已經啞了。
“彆說話了,我給你弄水去。”邵桐說著扒在洞口從周圍的草葉上慢慢收集露水。
用一片葉子卷成筒,小心翼翼地送到韋蘭唇邊。
“快點喝,不然就漏掉了。”邵桐雖然在催促,可語氣溫柔無比。
韋蘭看到他乾裂的嘴唇,心中不忍,說道:“邵公子,不要總是照顧我了,你喝吧!”
“我不渴,”邵桐執意不喝:“聽話。”
韋蘭羽睫漉漉,哽咽著說不出話,邵桐於她有救命之恩,在如此絕境下,他總是率先考慮自己。
哪怕一滴水、一隻野果,都要留給自己。
她出生在富貴人家,平生沒吃過苦。
對她好的人不少,可不知道同樣的絕境下還有誰能像邵桐這樣全心全意為自己。
“這裡還有兩個野果,你一定要吃下去。”邵桐假裝沒看見韋蘭的眼淚:“我去洞口敲一敲石頭,看看有沒有人聽到。”
他們兩個墜崖,家裡人一定會尋找,所以邵桐想要用聲音引起尋找他們的人注意。
邵桐倚在洞口,右手抓著一塊石頭不停的敲。
韋蘭注意到他的左臂腫的很厲害,一定傷得不輕,可邵桐從不說一句疼,一定是怕自己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