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名師爺塗文雙從外頭一溜小跑著進來,看著胡聰一副焦頭爛額的模樣忍不住偷偷歎了口氣,稟告道:“老爺,夜光閣的損失統計出來了。”
說著呈上一張單子,上麵密密麻麻的字。
胡聰腦仁一陣眩暈,他實在不想再看了。
就這幾天,幾樁大案先後堆到了他的麵前,更要命的是這幾件案子哪一個都找不到頭緒。
頭一樁是端王世子被追殺一案,死了好幾個王府侍衛,但那夥歹人的來曆卻無從查起。
這件事已然叫聖上知道了,立逼著一月內找到真凶。
胡聰不想上也得上,可倒黴的是緊接著城裡的幾處珠寶行都被竊了,丟失了大批珠寶。
開珠寶行的人非富即貴,更有幾個是皇親國戚,哪一個也得罪不起。
這些人平時把錢財看得極重,此時破了財不急眼才怪。
都跑到衙門來鬨,弄得胡聰解釋安撫得嗓子都啞了。
“老爺,您得打起精神來!”塗師爺道:“屬下們還都指望您呢!想您在京兆尹的位子上已經坐了兩任,什麼風浪沒見過啊!”
胡聰聽了唯有苦笑,歎道:”塗師爺啊!如今這昭邑的風實在又大又邪門啊!我這頂烏紗帽隻怕怎麼捂也捂不住嘍!”
塗師爺聽了也傷感,隻好不再提起。
而端王府內,端王世子錢千鎰正在宴請鐘野。
“鐘公爺,前幾日你救了我,早就該感謝救命之恩的,但我那天實在是受了驚嚇,平複了兩天才好些,還請你不要見怪。”
鐘野大手一揮道:“世子言重了,不過是路見不平而已,不論是誰鐘某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他並不介意端王世子今日才請他,像錢千鎰這樣的紈絝子弟,吃喝玩樂是行家裡手,可說到打打殺殺隻怕就慫了。
再說那天的情形也的確凶險,若不是鐘野遇到了出手相救,隻怕皇陵裡又得豎起一座新墳了。
“鐘公爺,咱們平時私交甚少,除了那次你不請自來教訓了封家兄弟之外這還是你第一次來我家,沒什麼好招待的,還請不要拘束。”錢千鎰道。
鐘野自然不客氣,他這人天生豁達不拘小節,既然來都來了拿捏著做什麼?因此就痛痛快快地大吃二喝起來。
錢千鎰在一旁相陪,他還是頭一次見鐘野吃飯,簡直就是猛虎下山一般,一桌子水陸八珍、禦供飛禽,被他輕描淡寫吃了個精光,兩壇禦賜的五十年窖藏美酒被喝得一滴不剩。
這都不算什麼,最然錢千鎰佩服的是鐘野居然麵不改色,舉止如常,絲毫不顯醉態。
錢千鎰一舒拇指道:“鐘公爺好飯量好酒量!難怪如此雄壯威武,真應了那句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相!”
“哈哈,世子真是好涵養,”鐘野笑道:“竟不嫌鐘某粗鄙。”
“哎,鐘公爺何須自慚。我是真的欽佩你,似你這般方才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錢千鎰雖是個花花公子,但他並不傻,遇什麼人說什麼話的本事還是有的。
他見鐘野把桌上的東西都吃光了,獨獨剩了一盤瓜子,就問:“公爺怎麼不吃瓜子?”
鐘野笑道:“我娘不許我吃瓜子,說對牙齒不好。”
錢千鎰聽了微微頓了一下,雖然他貴為皇胄,平日裡什麼珍饈美食都吃過,但最喜歡的卻是嗑瓜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