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燈燭輝煌,錦衾帳暖。
衛宗鏞坐在書案前,把家信揉成了一團,死死捏在掌心。
那信是包氏寫的,信上說衛宗鏞的生母張氏忽然瘋掉接著意外亡故,如今停靈在家,等著他回京複命時再安葬。
“這個賤人!”衛宗鏞惱怒的大罵道:“一定是她下的毒手!待我回去後一定要剝了這賊賤人的皮!我母親身體從來無恙,如何會好端端的瘋癲?更不會自己放火把自己燒死!”
跟隨他來的兩個姨娘嚇得不敢上前,她們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聽衛宗鏞的話也知道京城府裡出了大事,包氏夫人又重新掌了家。
“給我磨墨!”衛宗鏞強忍著滔天的怒意說道:“我需得修書一封警告那賤人,要她不可對紫雲母子不利,否則我必要她的命!”
衛宗鏞雖然不才,但因和包氏做了幾十年的夫妻,也知道她究竟是個什麼貨色。
如今張氏不在了,何紫雲母子便岌岌可危。他在外鞭長莫及,隻能寫封信嚇唬嚇唬包氏。
這封信在半個月後交到了包氏的手上,包氏看完了冷冷一笑,根本沒當回事。
一旁的國媽媽問道:“老爺還真是護著那個姓何的小賤人,豈不知夫人要是想動她早就沒她的活路了。”
包氏輕蔑的一笑說道:“看得出老爺這也是豁出去了,何紫雲在生下孩子之前我是不會動她的,畢竟不管怎麼說這家業總得有人繼承。”
儘管包氏心中尚有不甘,但自己的兒子衛長安已經沒了,又不可能再生,隻能像朱太夫人那樣,讓庶子襲爵。
當初她在衛宗鏞的補藥裡常常放一些偏寒的藥物,使之不能生育男胎。
但那主要是針對梅姨娘和柳姨娘,後來便不用了。
如今看來也是為自己留了後手。
“等找個合適的機會,把姓何的小賤人叫過來敲打敲打,讓她安分守己的。”包氏悠悠然道:“就憑她還肖想公侯夫人的位子,她也隻配做個奶媽子罷了。”
“夫人是最聖明的,若不是因為大少爺的事讓你心灰意冷,也不會被這幫人鑽了空子。”國媽媽說道:“如今這家裡頭的人哪一個不是在夫人的手心裡攥著的。”
“唉!”包氏歎息一聲,說道:“我這也是迫於無奈,若不如此,也早成了彆人的刀下鬼。彆說這些了,你明兒去看看宜宓,給她帶些棉衣去。還有那幾樣素點心,一定要趁熱。”
國媽媽答應著下去了。
轉眼到了冬至,滴水成冰,鳥獸絕跡。
朱太夫人的屋子裡燒起了好幾盆銀骨炭,熏籠更是日夜不敢熄。
體弱的人對節氣格外敏感,這幾天朱太夫人咳嗽的越發厲害,病勢比前些時候又加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