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不及在家吃,要到宮裡去用,否則宮門就關了。
韋蘭琪和衛宜寧所帶的也不過是些衣服書籍,還有幾樣點心,準備帶進宮給郡主嘗嘗,不過是份心意。
端敏郡主本想邀她們兩個去郡主府逛逛的,但想到她們許久才回家一次,親友還見不過來,就說等下次。
孫茗茗同她們是前後腳進的宮,不過彼此都沒說話。
郡主已經在上午就回宮了,彼此見了麵,說起話來,韋蘭琪說要去向皇後請安。
郡主道:“我看今日就免了吧,這幾日皇上因為頭疼失眠龍顏不悅,連皇後都被波及。今日一早把鳳儀宮的大太監都給打了板子,餘者罰跪挨打的不計其數。”
“皇上的失眠症還沒好麼?”韋蘭琪問道:“怎麼禦醫們竟無一個能看好的?”
“彆說是禦醫了,京城裡有名的大夫都請了一遍了,竟都不對症。”郡主搖頭道:“皇後如今也是著急得很,所以咱們等到明天再去請安吧,今天就彆過去了。”
皇上從今年春天起便開始有些入睡困難,起初並未在意,隻以飲食調養。
後來國事漸繁,難免憂心操勞。反倒忽略了自己的身體,等稍稍放鬆下來才發現情況加劇。
如今的皇帝不但入睡萬分困難,而且睡眠極輕,稍有動靜便會醒來,醒來之後若想在入睡更是千難萬難。
人若是睡眠不好,情緒便會焦躁,一旦情緒焦躁,便覺得這也不對,那也不對。
如今在皇上身邊侍奉的人,每天都要加倍的小心,稍微有些大意就可能惹得龍顏大怒。
韋蘭琪想起自己之前聽到徐貴妃和丁內監的對話,看來貴妃娘娘的偏方也並未管用,皇帝依舊心神不定,睡眠不佳。
“宜寧。我記得之前給肖姐姐看病的那個盧神醫醫術很是神奇,不知他有沒有給皇上瞧過病。”韋蘭琪道。
“盧神醫在解毒上獨步天下,治療這種疾病隻怕不是專長,”衛宜寧搖頭道:“不知那個擅長催眠之法的番僧行不行。”
“再彆提那番僧,”端敏郡主聽了說道:“你們出宮的第一天就把他傳進宮了,可不知究竟是怎麼回事,他雖然用古怪的法子讓皇上睡了一覺,但醒來後就下令把那番僧殺了,眾人都不知為何,就連了番僧自己也莫名其妙,死前都還在喊冤。”
衛宜寧聽了心裡不免慘然,這番僧當初也算是幫過她的忙,誰想如今竟不明不白的死了。
這世上想必除了皇上,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被殺。
但可以斷定,他使用這秘術的過程中必定觸怒了皇上。
後宮中原本情緒有些放鬆的人們,因為皇帝的喜怒無常又變得緊張起來。
但任何凶險的情況都蘊含著極大的機會,倘若有人能夠治好皇帝的病,勢必會因此遭遇聖寵,平步青雲。
隻不過衛宜寧對此並不感興趣,她想要的是儘早查清自己父親被冤枉的真相。
“若皇上的病症還沒有緩解,估計就要昭告天下廣求神醫了吧。”晚上睡前韋蘭琪小聲對衛宜寧說。
“皇上的病總是要想辦法治的,”衛宜寧道:“以舉國之力奉人君,自古有之。”
隻不過最後能不能治的好,卻是不一定的事。
隻不過這話千萬不能說出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