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了,一模一樣。
不,也不是一模一樣,那個姑娘的藕色坦領繡的是牡丹,鄭芸菡繡的是芍藥;對方的燙金下裙在腰封帶的繡花上做了文章,很是彆致撩眼,而鄭芸菡用的是珍珠寶石腰鏈。
古言有雲,牡丹為花王,芍藥為花相。
若論繡紋,牡丹更顯張揚霸氣,襯得上那張豔光四射的臉。
但繡花腰封與珍珠寶石腰鏈相比,又少了幾分貴氣與行步間的靈動。
池晗雙喃喃道:“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各花入個眼?”
那貌美女子眼神犀利,幾乎是一進院子就望了過來,這一頭,鄭芸菡遙遙與她對視。
旁觀諸人都注意到這她們九成相似的穿著打扮,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曹曼彤發現鄭芸菡與進來的女人撞了衣衫後,心中大快,笑著朝那女子走了過去:“舒姐姐。”
有人驚訝:“是鎮遠將軍府的舒姑娘?”
“應當是吧,聽說將軍府這一輩總共就兩位姑娘,其中一位還不在長安。”
“就是她呀……長得可真美。”
鄭芸菡這次真的站不住了,她一把扶住池晗雙:“晗雙,快,扶我回去換身衣裳。”
剛轉身,她被池晗雙死死地穩在原地。
鄭芸菡投去不解又焦慮的眼神,然後撞上了池晗雙嚴肅又堅定的眼神。
“菡兒,方才我已在心中立下誓言,從今天起,我不會讓你在彆人麵前受半點委屈!”
鄭芸菡抖聲道:“那多謝你啊,先陪我換衣裳!”
池晗雙按住他,定定道:“你聽我說,你忠烈侯府祖上世代都是忠肝義膽的良將,如今三位兄長在朝中如魚得水,不比她鎮遠將軍府遜色多少。拋開家室不說,今日你是主,她是客,沒道理讓她喧賓奪主!”
池晗雙掃了一眼周圍,“再者,若是旁人還沒查覺,你悄悄換下來也就罷了,現在大家都看到了,人家處之泰然,你反倒落荒而逃,這算什麼!?不許換,你今日若是換了,這些人能連笑你三個月的!把你的腰挺起來!”
鄭芸菡有口難辯:“主隨客便、主隨客便,無所謂的,求你了,我走不快,你扶一扶我,趁著正宴開始之前,我得換一套……”
“菡菡!”池晗雙死死扯著她,為她灌輸信心:“看著我的眼睛,有點信心,你是最美的!”
鄭芸菡險些兩眼一黑……
“鄭七姑娘好。”遠處的人已經走近。
園子裡有些莫名的躁動,原本各玩各的人,此刻都默契的投來目光,眼中含笑,竊竊私語。
來者正是舒清桐。
鄭芸菡覺得,自天木莊之事後,她好像和這位舒姑娘絆住了似的。
放在往常,她未必有這麼慌,大大方方當個巧合就罷了,可是今日,她有點心虛。
不用引薦,旁人已經將她的身份說得很清楚,鄭芸菡撐著笑臉,溫和道:“舒姐姐好。”
舒清桐尖尖的瓜子臉,皮膚白皙,眼珠黑亮,眼角微微上挑,極具嫵媚風情。
很難想象,武將世家裡能走出這樣一個人嫵媚之人。
舒清桐的眼簾一垂,是將鄭芸菡從頭到腳掃了一眼。
“好巧。”她淡淡一笑。
鄭芸菡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乾乾一笑:“是啊,好巧。”
就在這時,前院傳來一陣騷動,有下人來報。
太子殿下與懷章王親自登門賀壽,所有人即刻去前院恭迎,不得怠慢!
恍若一道雷照著鄭芸菡的腦門劈下,劈的她外焦裡嫩,眼冒金星。
恍惚間,她看到舒清桐淺淺揚唇,向她發出邀請:“鄭姑娘,一起吧。”
鄭芸菡聽到了來自內心深處的抗拒:不,我不想。
作者有話要說:衛元洲: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