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挺起了小胸脯,一臉傲嬌。
……
第二日。
徐錦鳳正大光明去楚府見了楚古益。
這位公子哥的麵容消瘦,眼眶凹陷,兩眼發黑,無精打采,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
徐錦鳳看了直搖頭。
這家夥看著隻怕也沒幾年可活了啊。
不過楚古益身上,確實沒有任何魔氣波動的跡象。
這便排除了楚古益修魔的嫌疑。
倒是楚古益那個出自紫竹軒、甚至和玉露還是好姐妹的小妾雲兒姑娘,並沒有露麵。
楚古益也是對徐錦鳳表示了歉意。
徐錦鳳裝模作樣地表示理解。
畢竟任誰發生這樣不幸的事情,沒有投井自儘算是很堅強了,哪裡還會繼續不知廉羞恥再去見他人?
徐錦鳳也不好將人家還沒愈合的傷口再次撕開撒一把鹽。
“楚公子,此事錯不在你。你也要振作起來,萬事沒有邁不過去的坎。”
徐錦鳳安慰了一句。
“多謝徐大人的好意,我會儘量的……”
楚古益有氣無力道。
“嗯,那本官就告辭了。”
徐錦鳳點點頭便起身告辭。
楚古益歉意道:“多有怠慢,還請徐大人海涵。草民送送徐大人。”
徐錦鳳被楚古益送出了楚府,很快就消失在了大街儘頭。
沒過多久,他便隨意地進了一間茶鋪坐下。
已點了一壺新茶的青欒詢問道:“情況如何?”
徐錦鳳搖頭歎道:“楚古益身上確實沒有魔氣,不過他那個小妾雲兒……我沒見著。”
“你認為問題出在小妾身上?”
青欒問道。
昨夜她偷偷潛入楚府,倒是對楚家父子查了個明明白白。但楚府畢竟不小,下人加起來就有十幾個,她怕打草驚蛇,對這些不重要的人也隻是隨意查探一番。
至於楚古益那個小妾,她並未見到真容,隻是隔著牆聽了一會他們的對話,但也沒發現什麼異樣的地方。
徐錦鳳問道:“你昨夜確定沒見到小妾雲兒?”
青欒頷首道:“未曾見著,但我隻聽到她和楚古益之間的談話。”
“你確定這聲音是她的?”
徐錦鳳再三確認道。
青鸞不解道:“加上這個雲兒,楚古益也才一妻三妾。而楚縣令發妻早逝,也未納妾。除了那些下人之外,我確實隻聽到這四女的聲音。”
徐錦鳳還是秉持懷疑的態度:“這個雲兒絕對有問題。”
“你為何如此篤定?”
青欒不明白。
這個雲兒都這麼可憐了,怎麼徐錦鳳還懷疑她?
徐錦鳳冷冷道:“一個風塵女子從良不過兩個月,她身上即便發生了不幸的事情,但是比起良家婦來……應該恢複的會快很多吧?可都兩個月了,她從未走出房間半步,你不覺得可疑嗎?”
並非徐錦鳳看低了雲兒,而是此乃事實。
之前阿紫勾結護衛謀殺林長福,他可是記憶猶新啊!
要知道,這兩位姑娘到最後都沒堅持留在紫竹軒和玉露共患難共存亡!
當然。
這也隻是徐錦鳳的一個猜測……
至於真相到底如何,隻有見到這位雲兒姑娘之後,他才能做出判定。
不過很明顯,楚家不會讓他輕易見到雲兒的。
這也表明,雲兒有問題!
看來,還得用彆的法子。
他看向青欒,笑問道:“要不你再扮演一回采花大盜,將雲兒姑娘給偷偷擄出來?”
青欒很想翻白眼,但忍住了。
她無聲地將腰間的寶刀推了推,表明了自己的嚴厲態度!
感受到青欒滿滿的惡意,徐錦鳳立刻放棄了這個念頭。
可怕又無情的女人,還是不惹為妙。
但是,這個棘手的案子,又該如何尋找突破口呢?
忽然間,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此路不通,那就另尋他路!
既然此案難以突破,那就尋找另外的案子做突破口!
這是林小虎那案子給他的靈感!
他還不信了,楚古益這種紈絝子弟的屁股會那麼的乾乾淨淨?
事不宜遲,立刻行動!
他立刻派楚風楚雲去通知了楚縣令,自己這邊要打出巡案禦史的旗號了。表明並非針對楚縣令,而是職責所需,這個流程必須要走。
徐錦鳳直接征用了客棧。
他親自坐鎮大堂,接受老百姓們的告狀。
不過興平縣百姓基本上都在觀望。
畢竟楚縣令的名望早已“深入民心”啊。誰知道這幾位禦史大人到底是做做樣子呢,還是真的敢冒著得罪楚家的風險而為名做主?
老百姓們很善良,隻要能活得下去,那就會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但人多了,總會有幾個異類。
興平縣,還是有敢直麵淋漓鮮血的勇士!
徐錦鳳一直等到了傍晚,終於等到了這位勇士的出現!
來人,進了客棧,要了吃食,就像真正的食客一樣。
起初徐錦鳳並不在意,但這人的手臂似乎有些僵硬,那手總是在桌子上劃來劃去,這便引起了徐錦鳳的注意。
徐錦鳳不露痕跡地瞥了一眼,那人用酒水在桌子上寫字便印在了他腦海裡。
而那人吃完後就直接結賬離開,整個過程沒有和徐錦鳳有任何的交流。
徐錦鳳隨後也是上了樓。
他回憶著那酒水寫下的兩個字——
糧倉!
這是何意?
徐錦鳳深思一番,忽然心有所悟!
興平縣不僅是京兆府的納稅大縣,更是金陵一帶的糧倉啊!
難道糧倉有問題?
不會吧!
糧倉可是重中之重!真出了問題,不知多少人要丟烏紗帽乃至項上人頭。
若自己向縣令提出要查看糧倉,不知這位縣太爺會作何表情?
會當場翻臉,魚死網破嗎?
“青欒,你有把握在楚縣令翻臉時,一擊將他斬殺嗎?”
徐錦鳳問。
“不問緣由,直接斬殺?”
青欒的死人臉上終於有了表情。
好家夥!
這個徐錦鳳,真以為自己拿著尚方寶劍先斬後奏嗎?
這個口子一開,朝堂上就要吵翻天了!
隻怕陛下都保不住這位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