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漣與徐公子之間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聞的。
聽說是瑞王想要用他的這個義女去拉攏徐公子,不過最終未能得逞,被徐公子義正言辭拒絕了。
一想到這裡,玉露心頭就忍不住一樂。
瑞王這算盤倒是打錯了呢。
連她這樣的大美人兒,徐公子見了都無動於衷,更何況眼前這個身姿單薄,還沒長成的花骨朵兒?
不過眼前這個小丫頭的性子倒是有點兒意思,敢愛敢恨,敢作敢為。聽說前些日子還在狀元樓上和一群江湖兒郎鬥酒,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玉露心地善良,並未存有為難這小丫頭的意思。她笑著再次重申:“樓漣姑娘,奴家和徐公子之間真的是清清白白。”
女扮男裝的樓漣見對手識破了她的身份,心裡對這個女人就更加忌憚了。
一個故意隱藏修為,又很聰明的女人,為何要混在青樓?
意欲何為?
這樣的女人,無論到哪裡,都能成為座上賓吧?
不過樓漣也不笨,不聲不響按下了心思,心想等回頭再好好找人查一查這個女人的底細。
樓漣眨了眨眼,一副天真的模樣笑道:“所以徐公子夜宿青樓什麼的都是謠言啦?”
“謠言止於智者。徐公子那可是文曲星下凡,他的所有心思都在朝堂上。而且徐公子曾經不是說過一句話嗎,‘北狄未滅,何以成家?’徐公子是乾大事的人,又豈會流連這煙花之地,兒女情長?”
玉露不急不緩,娓娓道來。
樓漣聽了也是頻頻點頭認同。
是呢!
她的徐郞,那是大才子,大英雄!才不會和區區青樓女子勾三搭四。
之前不是聽說他還在朝堂上彈劾了禮部尚書和太師嘛,好像就是為這些底層無依無靠的女子抱不平。
徐公子,當真是擁有一個善良的心啊。
同為女人,她其實也為這些九流之末的娼門女子感到可憐。
這些人必須出賣自己的肉體和尊嚴才能苟且活著。
每日接待的恩客,那可都是千奇百怪。想想就覺得惡心!
換做是她,隻怕早就崩潰到自殺了。
“五月初五開業?那到時候我來捧場。”
樓漣笑嘻嘻道。
玉露目露古怪之色。
樓漣沒好氣道:“怎麼,我不能來嗎?誰規定青樓隻能男子來的?”
“樓姑娘若是願意來,奴家必掃榻歡迎。”
玉露無可奈何道。
“哼!你也不用陰陽怪氣。到時候我還女扮男裝便是,不會給你帶去麻煩的。今日就先這樣吧,告辭。”
樓漣起身告辭。
玉露麵帶笑意道:“那奴家就送送樓公子了。還望以後公子能常來天上人間捧場哦。”
“嘴兒這麼甜,難怪能迷得那麼多男人神魂顛倒。”
樓漣不爽地懟了一句,而後便走出雅間。
不過,就在她踏出大門時,她頓住了步伐,回望道:“玉露姑娘,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樓公子有何吩咐但說無妨。”
玉露微微頷首,將姿態放低。
樓漣見走廊裡四下無人,臉上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聽人說玉露姑娘國色天香,美到不可方物,不知小生可有這個榮幸一睹芳容?”
“公子若是不嫌棄奴家這蒲柳之姿,便如公子所願。”
玉露並未推辭,大大方方揭開了麵紗。
一張禍國殃民的容顏,便在樓漣麵前儘情展露。
樓漣眼睛瞪大,嘴巴微張,這張絕色容顏,她竟挑不出任何的瑕疵來。
她突然間有些後悔了。
她本意為自己的容貌不會差對方太多。
可是……
這還怎麼比嘛?
若人家是春園中盛開的牡丹,那自己就是路邊雜草野花。
上天,為何如此不公?
樓漣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殘忍的現實。
玉露很快又將麵紗戴回去,聲音柔柔道:“樓公子,還有彆的要求嗎?”
“沒,沒了。”
樓漣這才緩過神,不過此時有些心慌意亂。
她深吸一口氣,又怯又急地問道:“徐公子也見過玉露姑娘的真容嗎?”
“徐公子也是天上人間的東家,更是奴家的朋友,自然是見過奴家容貌的。”
玉露眼中凝露一抹柔情。
如果她還有什麼奢望,那便是想讓自己的容顏隻為徐公子一個人盛綻。
樓漣年紀雖小了些,但也是女人,更是一個達到法定結婚年紀的女人!她自然是感受到了玉露身上流露出的濃濃情意。
可惡!
這個女人,真的惦記著她的徐公子!
如此豔絕天下的容貌,徐公子能抵抗一次兩次,但以後呢?若朝夕相處下來,一定會被這個女人得逞!
樓漣心中莫名其妙感到了悲傷。
男人逛青樓不犯法。而這美色的誘惑又是何其之強。
她真的能拴得住徐公子的心嗎?
她任性,刁蠻,愛發小脾氣,還經常和江湖人廝混,隻怕做不了徐公子的賢內助呢。
除了年輕,她一無是處。
這一刻,樓漣變得患得患失起來。
她心中產生了疑惑,她真的配得上徐公子嗎?
……
徐錦鳳哥可不知道樓漣竟瞞著他去天上人間找了玉露,結果自信心被打擊得七零八落,铩羽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