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
楚府。
楚辭一臉疑惑地說道:“祖父大人,徐錦鳳昨夜突然騎馬離京,也不知發哪門子的瘋。”
“如此關鍵時刻離開京城?可查到去哪了?”
坐在案幾旁,楚正雄端著熱粥吹了吹氣。
“他的行為太過突然,咱們派去的人追到西門就跟丟了。祖父,要不要立刻派出死士,在他回京城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一旦見到,殺之!”
楚辭狠辣地做了個抹脖的動作。
“殺了之後呢?天下所有人就會想當然地認為是我們楚家做賊心虛,殺人滅口!”
楚正雄道放下碗筷,指了指皇宮方向,“如此一來,便是徹底得罪了陛下。”
“那依祖父的意思……”
楚辭頓時沒了主意。
作為楚家大少爺,他平日裡囂張慣了,一般遇到不爽的事情,都是用拳頭解決。
他也沒想到,竟會遇上硬茬子,甚至害的父親都被關入了大牢。
好在祖父攜丹書鐵劵進京,他也是重新找回了主心骨。
“這小子滑溜的很,老夫迄今為止還沒猜透他為何要搞個三堂會審。”
楚正雄沉思道,“總之,三堂會審之前,他不能出事。一旦出事,這筆帳就會算到我們楚家頭上!”
“難道我們還要保護這小子不成?”
楚辭憤憤道。
“三堂會審,他翻不起浪來,你父親必然會無罪釋放。老夫以為他這三堂會審計劃乃是故意為之,是想引起咱們的不安。”
楚正雄眯著眼道,“之後他又偷偷離開京城,便是要引得我們動手。你猜他身邊有沒有陛下派去的侍衛?”
“這小子年不過二十,竟有如此城府?”
楚辭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小子也太陰險歹毒了吧,這是以身為餌,釣他們呢!
一旦他們真的動手,鐵定會被陛下抓住把柄,咳咳,他們楚家這丹書鐵劵可就要交出去了!
“遲些時候,你再去牢裡和父親通個氣,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讓他不用驚慌,能說的說,不能說的就徹底爛到肚子裡,有我們在,徐錦鳳沒機會嚴刑逼供。”
“好,孫兒一會就去辦。”
楚辭欣喜道。
他想明白了,對徐錦鳳,不能用陰謀詭計。
那就堂堂正正較量一番吧!
你徐錦鳳,不就是仰仗著青樓、酒坊、製衣鋪這三個聚寶盆嗎?
他楚家又不是沒有,而且財力雄厚,可不怕打價格戰!
而這一等,直到第三日,也沒見徐錦鳳返回京師,這人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楚家越等越是心急。
徐錦鳳若是故意躲著不出來,他們也不好受。
必然會有風言風語說是他們楚家將徐錦鳳給抓走藏起來,不讓三堂會審。
靖安侯府。
三個姑娘也是等得有些煩躁。
“大姐,這個徐錦鳳也太不靠譜了吧?怎麼突然就不見人影了呢?”
唯恐天下不亂的徐樂芍不滿地撅著嘴兒。
她們為了徐錦鳳,不停地對計劃查漏補缺,可現在倒好,這人乾脆就沒影了。
“等。”
徐湄雲撚著佛祖,念著經文,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
“二姐,你覺得呢?”
徐樂芍又轉頭看向屋外正在練槍的徐溶月。
徐溶月將槍舞得密不透風,水潑不進。
一套徐家槍法耍下來,她已是香汗淋漓。
她將槍立回兵器架身上,拿著下人遞來的布擦了擦汗,這才走進屋,沒好氣道:“這個膽小鬼,該不是覺得扳不倒楚家,所以就先逃了吧?”
徐湄雲輕搖螓首:“不會,以他的性子,怎麼會逃?”
“倒也是,連北涼侯都不怕的人,怎會怕了楚家?”
徐溶月撇撇嘴,“估計是遇到什麼重要的事情出去了吧?可惡,也不知會咱們一聲,害得我們擔心。”
若非看在徐錦鳳幫她送玉佩的份上,她才不會關心人家呢。
徐樂芍俏臉上寫滿了不爽:“算了,不管他了,這事本來就和咱家無關。”
……
皇宮。
李攬月麵色不悅道:“樓漣,便是瑞王的那個養女吧?好像當初王叔還要為她討一個郡主的封號,不過被先帝否了。”
徐錦鳳一出西門,她就得到了消息。
青欒也是立刻派出了暗衛。
隻是傳回來的消息,讓李攬月震怒不已!
該死的徐錦鳳,今晚可就要三堂會審了。
如此重要的事情不當一回事,竟去追一個女人?
“是的陛下,是有這一回事。”
白樺回道。
“徐錦鳳喜歡這小丫頭?”
李攬月目露古怪之色。
“這個奴婢不太清楚。”
白樺膽顫心驚,她哪敢摻和這種事情?
“罷了,既然她要離開大梁,那和徐錦鳳也就沒多少關係了。”
李攬月鳳眸一轉,收斂了殺意。
一個黃毛丫頭,哪有本事將她的狀元郎勾走?
她相信徐錦鳳之所以追出去,一定是有什麼深意。隻是目前她參悟不透罷了。
“陛下,一會的三堂會審,派誰去聽審嗎?”
白樺問道。
“讓小鄧子去吧……”
李攬月說道。
小鄧子是她的貼身太監,他去最為適合。
而就在這時。
一張折成鶴的紙歪歪扭扭飛進了安陽的宮殿。
正在念誦《孟書》的安陽立刻被吸引了。
她在這張鶴紙上感受到了一絲文氣。
一絲讓她很熟的文氣!
是先生嗎?
她運轉文氣朝著鶴紙伸了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