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招竟然在這呢!
此子,不講武德!
這分明就是逼宮啊!
不對!
這是在和女帝唱雙簧呢!
還有那新聞司的報紙,竟有如此恐怖之威力?
這是怎麼做到一日之間,三州七十二府竟知此事的?
這可是直接操縱了天下輿情啊!
能站在金鑾殿上的士族王公大臣沒一個是蠢貨,很快就明白過來新聞司真正的可怕之處!
誰若掌握了新聞司,便是掌握了大梁的輿論!
“付愛卿,數萬民眾圍了午門,要朕還他們一個朗朗乾坤。民憤若不泄之,社稷必將動蕩不安也……”
女帝眉眼一挑,一副悲天憐人的模樣歎道。她第一次感到逼宮的滋味竟也是這麼的舒爽。
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
果然能夠給她帶來驚喜!
有了新聞司,她的很多政令,就不用通過這些士族門閥來推動了。
還有那句“我大梁一朝,自女帝起,將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真是直接擊中了她的內心啊!
若非滿朝文武當麵,她尚且保持著一份理智,隻怕早就拍案而起,仰天長嘯了!
大勢已起,無人能阻也!
女帝壓抑著無比興奮的心情!
付永正則麵色慘白。
他知道,他已經完了,徹底完了。
但他不甘心啊!
他根本就沒有錯!
犧牲區區一個女人,就有機會獲得東海鮫人一族的友誼,更有機會犁庭掃穴,收複雷州。
這筆買賣,怎麼算怎麼賺!
一個女人的婚姻幸福和整個雷州相比,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他有錯嗎?
他沒錯!
但為什麼事態發展會這麼的出乎意料。
他遭天下萬民唾罵!
他成了賣主求榮的奸臣!
這些賤民果然愚蠢,這麼容易就被人利用。
他怒目看向了徐錦鳳。
他明白了。
這個局,分明就是徐錦鳳故意設下的,或許想要對付的人並不是他,畢竟他和徐錦鳳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但偏偏他為了自身利益而一頭栽了進去。
“臣,臣……年老昏花,體力不支,臣請骸骨……”
付永正心中天人交戰,還是敗給了現實。他跪了下去,摘下了頭頂上的烏紗帽,惶惶恐恐道。
他知道,大勢已去。
既然陛下給了他一個頗為體麵的台階下,他若還不珍惜的話,會輸的更多慘,甚至會牽連到整個家族。
他也隻能犧牲自己一人,保全整個家族未來的希望。
其實徐錦鳳心裡也是頗為惋惜的。
這個局,他本來是準備起來對付楚家的。可哪知這個付永正都他娘的八十歲了還不老實,上躥下跳,為楚家擋了一刀。
早朝,落下帷幕。
付永正被罷黜,徐錦鳳勝利,也代表著世家門閥在徐錦鳳這裡又吃了一個暗虧。
這半年以來,自徐錦鳳當上了禦史後,有多少朝廷大官在他這裡栽了跟頭?
楚家就不用說了,最淒慘了,死了兩個兒子兩個孫子。
鴻臚寺少卿盧風、靈雲斐的嶽父,被徐錦鳳彈劾私生活不檢點而丟了官帽。
付家,付永正這個鴻臚寺卿也是步入後塵,被摘了烏紗帽。
翟青,堂堂兵部尚書,被徐錦鳳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揍了,顏麵儘失。
甚至,這個徐錦鳳發起狠來,竟連他的老爹靖安侯都彈劾了,被擼了禮部尚書一職,至今還閒賦在家未被啟用呢。
還有,這家夥還彈劾先帝……還想著將先帝“孝武皇帝”的諡號也給換掉。
此子,當真大膽!
這是眼裡容不得沙子,不給任何人麵子!
城王府。
想著坐山觀虎鬥的誠王此時也是失去了往日裡穩如泰山的氣度,他目瞪口呆道:“王先生,這個新聞司竟然如此恐怖!”
狗頭軍師王炳也是瞠目結舌,難以置信:“殿下,若能掌握新聞司,便能掌控大梁輿論。這新聞司,必須拿下!”
誠王仔細考慮一番,最終搖頭道:“徐錦鳳既然拿出了這個大殺器,肯定還會有後招。甚至,他巴不得有人伸手,他好將之斬斷,殺雞儆猴。”
王炳道:“那就退一步,既然徐錦鳳能辦這大梁周報。我們也能辦個大梁日報或者大梁月刊!王爺手下的文人雅士也不少,寫寫文章,評點時事,也是他們的拿手絕活啊。”
誠王心事重重道:“徐錦鳳能在一日之內,同步全國各地的報紙,這份技術,他會交出來嗎?”
“哼!由不得他不交!”
王炳閃過一抹狠辣之色,道,“王爺可彆忘了,那個專利司,也是徐錦鳳一手操辦的。這個技術的專利,他必須拿出來!不然我們就彈劾他!隻要買下這份專利,我們在輿論戰上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王先生此言大善!立刻派人去專利司走一趟……”
誠王麵露欣喜,“不過此事不宜用王府的名義操辦,以免被人彈劾。王先生,你兒子二十一了吧,年輕人嘛,該加一加擔子了。”
哼哼!
徐錦鳳啊,你這真實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這個專利司,辦的好啊!
不就是專利費嘛,他堂堂親王還缺銀子?
“多謝王爺提攜,卑職一定將此事辦妥!”
王炳大喜。
……
有人歡喜有人愁。
散朝後的徐錦鳳可沒回靖安侯府,也沒回張家胡同。
新聞司一出,一定會有很多人堵他家的門,想要在這利益上分一杯羹。
所以,還是等消停幾天再說。
於是一連數日,徐錦鳳便住在了皇宮。陪著女帝和玉露,賞花賞月,談情說愛。閒暇之餘,再順便考量安陽小公主的功課。
然而幸福的日子就是這麼的短暫。
楚家和付家的反擊,很快就到來了!
今日,正好是徐錦鳳編寫儒道啟蒙讀物的一月之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