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錦鳳就這麼躺著,不吃不喝。
要知道,明日就要三堂會審了。
可他這個主審官卻什麼準備都不做,等到明日豈不是被人看笑話了?
直到第四日晚上……
白洛風小心翼翼地來到了後院,道:“公子,門外有個自稱木望北的書生求見。”
徐錦鳳這才從神遊天地的狀態中緩過來。
渙散的眸光慢慢凝聚起來,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她怎麼來了。
“請她進來,不用去前堂,直接請她來我房裡吧。”
徐錦鳳站起身說道。
沒過一會。
女扮男裝的女帝便走了進來,還時不時打量起這座宅子。
宅子小是小了點,但沒有丫鬟,這就讓她很開心了。
“徐兄,你這是蹉跎歲月啊。”
女帝故意繃著臉,對徐錦鳳拱了拱手。
望著心愛的女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徐錦鳳臉上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要絕食了,我便來看看你。”
女帝笑盈盈道。
徐錦鳳長歎一口氣,惆悵道:“你說我真的做錯了嗎?”
其實這幾日來,他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真的錯了嗎?
如果他沒有插手,那麼陳媽媽也就不會死。
甚至,如果他再考慮的周到一些,陳媽媽也能逃過這一劫。
然而偏偏就是他的自以為是,以為一切都儘在掌控中,以為福王世子哪怕再囂張,也不敢當場殺人,這才導致了陳媽媽的死。
或者說。
是他沒考慮到頂層權貴對下位者的態度。
在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的眼中,底層之人,皆為螻蟻。
“你沒錯,錯的是這個世道。”
女帝伸出手,心疼地摸著心愛男人的臉頰。
不過短短數日,這個男人臉上卻多出了一份滄桑感。
其實有時候她也迷茫過,猶豫過。
不如就這麼保持現狀吧,世家門閥把持朝政,藩王武勳把持軍隊,這又能如何?
天塌不下來。
而她也將成為一名守成之君,但這也足夠她在曆史上留下濃濃的一筆。
但就在福王世子隨意殺死天上人間的陳媽媽時,她的這份猶豫就徹底消散了。
這個世道,還是需要變一變的……
她想通透了。
“這幾日倒也辛苦你了。”
徐錦鳳伸手握住女帝的手。
他也知道,女帝這幾日也是背負著極大的壓力。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女帝柔情一笑。
這可是和她拜過天地的夫君。
“謝謝你。”
徐錦鳳幸福道。
他知道,女帝能來此,便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
她會像以往那樣,義無反顧地支持他的變革。哪怕麵對的是手握十萬水師的福王!
“今晚,我不回宮了。”
女帝在徐錦鳳耳邊輕輕吹了口氣,隨後又對不遠處的白樺道,“白樺,你守在院外,莫要讓任何人進來。”
說完,她便拉著徐錦鳳進了房。
至於漫天璀璨的星辰,她根本無心欣賞。
她衣袖一揮,將房門緊緊關上。
今晚,她要用實際行動來表明她的態度!
很快,房裡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到底還是女帝善解人衣啊。
之前因為女帝的天癸來了,徐錦鳳沒能得償所願。
而今,麵對女帝的主動,徐錦鳳自然是賣力迎合。
一場熱吻下來,兩具火熱的軀體已經緊緊挨在了一起。
“呀,等等!”
女帝突然喊道。
“嗯?怎麼了?”
徐錦鳳的動作尷尬地頓住,一時有些騎虎難下。
“你還沒作詩呢!”
女帝滿臉笑意地看著徐錦鳳。
“大姐,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這時候還做什麼詩啊?”
徐錦鳳一臉鬱悶。
女帝卻更加來勁了:“今晚過後,我便真正成為你的女人了。我就想要與眾不同的一晚。限你七息之內做出一首詩來,不然今晚沒門了喲!”
事到臨頭,女帝反而怕惡,所以才想要找借口。
哪知徐錦鳳的詩詞才華,遠不是她能夠想象的。
一息之間,徐錦鳳就有了一首好詩。
“有了!”
徐錦鳳笑道。
“等等。”
女帝又怕了,努起紅唇道:“不能隨便作一首糊弄過去,我要限題,嗯,就以今晚發生的事情作一首詩吧。”
嘿嘿!
這就難了!
“沒問題。”
哪知徐錦鳳卻是一口答應下來。
“等等!我還沒說完呢!”
女帝慌了。
“你堂堂女帝,還要耍賴嗎?”
徐錦鳳瞪眼道。
女帝狡黠一笑:“今晚我隻是一個小女人。”
徐錦鳳沒好氣道:“好好好!那你說再說要求吧。”
“嗯……你所作詩詞,必須以我為視角……”
女帝心中略顯得意。
但她還是低估了徐錦鳳的才華。
“你沒彆的要求了?”
徐錦鳳笑問道。
“沒了!”
女帝傲嬌起來,她還不信了,這麼難,徐錦鳳也能寫的出來?
“那你聽好了……”
徐錦鳳眸光灼灼地盯著女帝的嬌軀,說道——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呀!
“不行不行,怎麼才兩句!”
感受著徐錦鳳那很有侵略性的眸光,她慌了神,急忙說道。
“兩句足夠了!”
徐錦鳳笑了笑。
呼哧一聲,案幾上的油燈被吹滅了。
當然,屋內的風情,自然不足為外人道也!
不過徐錦鳳還是漏算了一點。
白樺這宮女哪會老實呀,女帝明明讓她守著院子,但她卻監守自盜,而且已經有了一次經驗的她,便很快就將耳朵貼在了房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