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舒服!”
西城門值守校尉、七品暗勁修為的豹三伸了個懶腰,活絡了下脛骨。雖然通宵賭博,但他神情依然興奮,毫無睡意。
他也沒有想到,這次的手氣竟然這麼好,一個晚上足足贏了一千兩銀子!
這是財神爺附體了啊!
嗯嗯,和他對賭的那幾位善財童子,等明兒得繼續聯絡聯絡感情。
夜色朦朧,黯淡的夜穹還沒被黎明的曙光滲透,他終於戀戀不舍地回到了西城門。
“喂喂喂,都彆睡了,趕緊起來,馬上就要交班了,咱們這樣子影響不好。若被參上一本,誰也沒好果子吃。”
豹三見手下將士們東倒西歪地呼呼大睡,臉色瞬間變得不好看了。他毫不客氣地伸腳將這些士兵踢醒。
離開之前,他可是千叮萬囑,讓這些家夥都打起精神來,好好值守。
可沒想到,這些家夥竟然不聽他的命令!
不過他也不想想,上梁不正下梁歪。
連他這個城門值守校尉都翹班了,下麵的士兵當然也是有樣學樣了。
再說了,姬烈那邊為了以防萬一,可是將這些士兵都給迷暈了過去。若不是豹三回來,隻怕他們要睡到天亮才醒。
“嗯?天亮了嘛?”
身體忽然感受到疼痛,士兵們這才勉強睜開眼睛,不過神情萎靡,狀態不佳。
當模糊的視線變得清楚,看到校尉大人就在他們麵前時,他們總算反應過來,麵色大變。
豹三沒好氣地將眾將士訓斥了一頓,然後下了城牆,到內城親自看了陣法之後,他才放下心來。
其實他的職責,就是照看這個陣法,以防魔族趁著夜色滲透進來。
不過自從他當了這個西城門校尉以來,足足十年了,也就碰到過一次夜魔闖入,但很輕易就被這座陣法識彆出來,然後一道天雷轟下,夜魔灰飛煙滅。
整整十年啊,就出現過一次。
這幾率真的太小了。
還有那陣法的恐怖威力,也是讓他感到十分的心安。
他心想,魔族也不是白癡啊,經此天雷一轟,哪裡還敢偷偷潛入金陵?那不是純粹找死嘛!
所以,近幾年來,從菜鳥過渡成老油條,再加上混得也不是很如意,絲毫看不到晉級的希望,他的激情也就淡了,開始渾水摸魚,得過且過,這才染上了一些不良嗜好。
比如,賭博。
“行了,都打起精神來,一會下值後,本校尉請你們去楊三娘酒肆吃早酒,敞開肚子吃,管飽管夠!”
打一棍再給一顆棗吃,發了財的豹三當然也是變得闊氣起來。請兄弟們吃一頓早酒,最多也就是十兩銀子,和他贏的錢相比,那就是毛毛雨啦。
“豹頭,發財啦?”
“豹頭,你真要請兄弟們吃酒?這可不像平時的你呀!”
“是啊豹頭,你該不會是誆騙兄弟們吧?”
將士們紛紛目露精光。
他們都知道豹校尉嗜賭,可沒少從他們手裡借錢呢!
當然,說是借……
其實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
“哼,本校尉何時虧待過兄弟們?”
豹三立刻板起臉嗬斥。
隨後,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直接丟給了兄弟們。
白花花的銀子從荷包裡露出一角,分外刺眼!
咕咚!
將士們紛紛吞咽了下口水。
這沉甸甸的荷包,憑手感可以估計,至少是二十兩!
“豹頭威武!”
“豹頭夠兄弟!”
……
另一邊。
秋闈考場。
三千考生排好隊伍,被一一搜身後,依次進入了考場,開始了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舉人試。
京兆府秋闈,百取一。
也就是說,三千考生,隻有三十人能中舉人。
早上考經義。
下午考策論。
晚上考詩詞。
當然,這對考生們來說,時間還是非常緊迫的。
但有壓力,才有動力。而且,在極大的壓力下,才能榨出一個人的潛力,看出一個人的抗壓能力。
而就在這時。
考場外,突然出現了一陣騷亂。
一群往往來來的行人突然目露殺氣,改變方向,衝擊考場!
值守的將士們滿臉驚愕。
衝擊考場,可當場斬殺!
沒想到,還真有不怕死的人啊。
反應過來後,他們立刻抽出兵器,衝了上去。
但將士們失算了。
衝擊考場的並非凡夫俗子。
這些人竟然都有修為!
短短十數息時間裡,將士們就被殺得人仰馬翻,死傷慘重。
好在今日乃是秋闈日,京兆府也是做了充分的準備,得知有人衝擊考場鬨事,便立刻派遣衙役前去維持秩序。
而考場裡被布置了【隔牆無耳】神通,故而考生們並不知道外麵已經刀刀見血,且馬上就要殺進考場找他們索命了,否則他們絕對會瘋。
“陛下,京兆府來報,考場附近,有歹人作亂!初步估計,有近餘人衝擊考場。他們身手不凡,都有修為在身。”
一名侍衛急忙來報。
正在用早膳的女帝鳳眸一眯,殺意頓顯。
真敢有人來鬨考場!
當她這個女帝手中的刀不敢殺人嗎?
女帝殺意凜然道:“傳朕口諭,拓跋將軍即刻帶兵前往考場鎮壓,誰敢從中阻攔,格殺勿論,先斬後奏!”
下完旨後,女帝黛眉凝蹙,陷入了思索。
破壞這次秋闈,很顯然就是為了打擊她這個新君的名望啊。
那麼……
到底是哪個世家出手的手呢?
為何暗衛一點消息都沒傳來!
難道青欒……叛變了?
不可能!
女帝立刻將這念頭消除。
……
塞翁失馬,安知非福。
小胖墩林鶴年倒是非常幸運地躲過了這一劫。
他缺席這次秋闈。
文宮龜裂的他在床榻上昏迷了兩日都沒蘇醒。
他老爹鎮國公又怒又愁。
實話實說,確實是他這個兒子太過愚蠢,竟然找人代筆作詩。
今時不同往日啊。
儒道道統立下之後,想要在文事上弄虛作假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你的修為實力能壓過文廟,那至少也得二品亞聖才有機會!
但是……
他就這麼一個寶貝獨苗啊。
鎮國公這個爵位,還要靠這個兒子來繼承呢!
不行!
一定要護住兒子的文宮。
他也知道,儒道乃是大勢所趨,將來大梁的朝堂上,他們這些武勳會慢慢退出。
讓他去向徐錦鳳求助,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