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讓徐錦鳳更加確認了一件事。
太祖對於自己的身後事,早早就做了打算。
女帝略作沉思,搖頭道:“無非也就一些皇家器皿。”
“沒人殉葬嗎?”
徐錦鳳提著心問道。
女帝驚訝道:“怎麼可能?太祖戎馬一生,英明神武,也最厭惡那些陋習惡俗了,怎麼可能忍心讓活人陪葬?”
那麼……那個僵屍新娘到底是何方神聖?
可惜,現在他不能打開小千世界,否則鬼氣一泄,功虧一簣。
徐錦鳳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思考。
“哎呀,你到底看見了什麼?為什麼會問這些奇怪的問題?”
女帝努起紅唇問道,眼中閃過一焦慮。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她這個情郎一定是在皇陵裡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石棺被打開後,出現了一個鳳冠霞帔的……僵屍!”
徐錦鳳想了想,還是決定將此事告訴女帝。
“鳳冠霞帔?”
女帝鳳眸一凝,難以置信。
不過很快她好像想到了什麼,不由得掩嘴驚呼一聲:“難道是她!”
“誰?”
徐錦鳳急忙詢問。
也許知道了這個僵屍新娘的身份,就能知道太祖的真正用意!
“太祖皇帝戎馬一生,但他的正宮皇後在他還沒建立起大梁就在亂世中命隕,甚至連骸骨都沒能找到,最後隻是立了衣冠塚。之後的泰昌五年,太祖迎娶了韓白離的孫女韓氏,封為惠貴妃。太祖自始至終都沒再立新的皇後。”
韓白離便是大梁的第一位兵法大家。不過自他之後,大梁便再無兵法大家問世。
而說起自家祖輩的事,女帝總是覺得有些不太自在,但為了解開疑惑,她也隻能將那段皇室秘聞說給徐錦鳳聽。
她深吸了兩口氣,繼續說道:“泰昌十八年,太祖駕崩,葬於皇陵山。惠貴妃在那一夜便離奇失蹤。太宗繼位後,將整個皇宮都搜了底朝天也找不到惠貴妃。”
“你懷疑那個鳳冠霞帔的女人……就是惠貴妃?”
徐錦鳳瞠目結舌,深吸了數口涼氣。
這還真是皇家辛密!
因為史書上記載的是惠貴妃因悲傷過度思念成疾而終。
女帝頷首道:“當年大梁初立,國庫虛空,太祖和惠妃都是節儉之人,故而惠妃入宮,並未舉行婚嫁大典。是到了後來,大梁百姓們的生活漸有起色之後,太祖才讓織衣坊給惠妃做了一件鳳冠霞帔。對了,惠妃一生未有誕下一子半女……”
“我明白了,這事兒……我會想辦法處理的。”
徐錦鳳唏噓道。
沒想到太祖和皇後、惠妃之間也有這麼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至於太祖修煉鬼道一事……
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起碼現在還不是時候。
第一,他也不敢百分百確定太祖真的就成鬼修了。
第二,他也不想讓女帝太過擔心。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太祖真若修煉成了鬼仙之體,然後重臨大梁,那他這位女帝娘子該如何處之?
“一會就要早朝了吧……”
徐錦鳳歎道。
女帝點了點頭,努起紅唇道:“這個早朝隻怕沒那麼好過啊。魔族一事倒還好解決,姬烈已死,應該沒人會深究此事。甚至還能讓大胤出點血。倒是你用‘詠菊’做詩題一事,隻怕會有爭議。一會的金鑾殿上,一定會有你的彈劾奏章。”
“秋闈考場如何了?這都一個晚上過去了,沒出一首戰詩嗎?”
徐錦鳳笑問道。
詠菊這個詩題,可是他經過深思熟慮才選定的。
而今就是秋日,用詠菊作詩題,是最容易出戰詩的。
而且也最考驗考生們的基本素養。
“哪有那麼容易。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啊,作戰詩就像吃飯喝茶一樣。”
女帝翻了個白眼,笑道:“對了,那個和你一起出現在皇陵的姑娘又是何人?”
“她呀……就是一個盜墓賊。”
徐錦鳳笑嗬嗬道,
“盜墓賊?”
女帝收斂笑容,眸含煞氣!
“哈哈,彆緊張。盜墓隻是她的副業,她是個浪跡天涯打抱不平的女俠,名字叫做靈瑩兒。”
徐錦鳳戲謔道。
女帝俏臉上布滿寒霜:“怎麼,你該不會看上人家了?”
“瞎說什麼呢你。”
徐錦鳳哭笑不得,伸手在女帝豐滿的臀兒上重重一拍,以示懲戒。
“那你為何放任她離去?私闖皇陵可是死罪!”
女帝扭了扭身子,不滿道。
不過身上的帝王氣勢在徐錦鳳這一拍之下立刻一瀉千裡。
“她呀……或許咱們的北伐大業,可是要係在她身上呢!”
徐錦鳳笑歎道。
女帝頓時來了興趣,她翻個身,眸光灼灼問道:“什麼意思?”
若能北伐成功,她定能名震天下,天下士族誰還敢小瞧她?
“我懷疑她體內擁有東海鮫人一族的血脈……”
徐錦鳳壓低聲音道。
甚至,還是鮫人皇族的血脈!
不然一個才十八歲的女孩,那水遁術耍得也太溜了吧!
女帝眸綻漣漪,不可思議道:“東海鮫人!”
“不過這也隻是我的一個推測……”
徐錦鳳點點頭,將靈瑩兒的身世粗略的說了一遍。
“所以你放她走,是想放長線釣大魚?”
女帝稍顯激動。
“是啊,試一試,失敗了也不虧嘛。”
徐錦鳳笑得有些不自然。
若失敗了,那就是血媽虧!
“揚州清河鎮……好,此事我會留意的。”
女帝神色認真道。
關係著北伐大業,由不得她不重視。
隨後。
又是一番晨練中的溫存,疲憊不堪的徐錦鳳這才呼呼睡去。
得到滿足的女帝容光煥發,而後起床用了早膳,又在白樺的服侍下換上威儀的錦繡龍袍,上朝去了。
金鑾殿上。
當女帝坐上龍椅後。
吏部左侍郎楚賀之就第一個向徐錦鳳開炮。
他整了整衣冠,大步出列,大義凜然道:“陛下,臣彈劾徐錦鳳泄露考題,亂我科舉,其罪當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