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妃荔暫且按下了問詢的心思,看著崽崽們圍著拳館的叔叔們學起了拳法。
要不要把小萩他們送過來學拳?這件事都不用她問,孩子們就給了她答案。他們直接主動問妃荔:“媽媽,我們有空的時候能過來和爺爺們學拳擊嗎?”
“你們想來當然可以啊。”
她之前遭遇案件後不就想孩子們學個防身的武術嘛,那時候她考慮到這麼早練習可能對身體的發育有些影響,所以一直慢慢考慮著。
如今有了親人開的拳館,來這裡學習方便了不少,也安心不少。
玩了一段時間,平常都睡午覺的崽崽們眼皮耷拉著呼呼打起了瞌睡。沒見過這麼多小崽崽一個挨著一個這麼萌嘟嘟地抱成一團睡覺的叔叔們,瞬間化身親爹粉,圍在他們身邊觀看著。
崽崽們這群人都是警惕性高的人,被這麼圍觀著,他們的瞌睡蟲不一會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睜開了惺忪、迷茫的睡眼,他們見到的就是一群“怪蜀黍”的目光。
目光中寫滿了:“人類的幼崽真的超萌!”
曾經叔叔們在他最困難的時候鼓勵他,這時看到叔叔們想靠近挼他又不敢的模樣,鬆田大方了一次:“爺爺們,我想抱抱你們。”
抱一下被捏了下臉或是揉下腦袋又或者舉高高,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事。
景光望了眼之前忽悠他撒嬌的鬆田,不禁露出了微笑:看來,鬆田也真正成為了萌噠噠的小朋友。
當然景光同樣沒逃過,畢竟外人看來他和鬆田是雙胞胎,鬆田的爺爺們也是他的爺爺們。萩原也一樣,誰讓他們身份上都是這群叔叔們看著長大的小孩的孩子。
妃荔捂嘴朝他們笑著,等他們不耐煩的時候她上前幫忙解圍。
時間也不早了,安室透和妃荔一路牽著孩子們回到家。
孩子們到了家一窩蜂往房間裡鑽,這一天進行了那麼多項目,又給拳館幫忙,都累得不行,全都趴在了床上休息。
見此妃荔不打擾,而是給客廳沙發裡坐著的安室透倒了杯茶水。
隨後她把在拳館內想到的事問了問安室透:“透君,你是不是和孩子們的爸爸們都認識。”
這句話不帶有多少疑問,幾乎是肯定的語氣。
這種情況下隱瞞失去了意義,安室透承認了:“小荔,抱歉,瞞了你這麼久。萩、鬆田、景還有伊達班長都是我的同期好友。”
“......”真的是這樣。
那麼——透君不會覺得她養的崽都是同期好友的孩子這件事很奇怪嗎?
似是窺破了她的想法,安室透提前一步撫平了她的心緒:“有些事是你和他們之間事,我並不清楚,但是我認識的小荔是個很好的人,這樣就足夠了。”
妃荔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小臉再次泛紅。
她結結巴巴地開了口:“透君,你能不能和我說說你們在警校的事啊,我很好奇。”
“他們之前沒提起過。”
最後她給自己的問題找了個合適的理由。
安室透輕瞥了眼兒童房的方向隨即點了點頭,在他們自己說出真實身份前,小荔越是了解他們原本的身份就越是能接受。
為了好友他真是用了心。
安室透化身講述者,妃荔抱了個抱枕在懷中成為了一名忠實的聽眾,被他的聲音引入了那一年櫻花盛開的美好記憶之中。
他話語中的其他四人形象鮮明,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獨特的個性和技能,分享了當時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你和鬆田竟然晚上打架?!”妃荔變成了個震驚寶寶,陷在了瓜田之中無法自拔。
妃荔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來透君有
這樣一段經曆。
安室透囧囧眉頗感無奈:“鬆田他因為他爸爸被誤抓的事情有心結,那時候的我又太過認真。不過不打不相識,之後我們的關係變得特彆好。”
“那——你們當時誰贏了?”透君的實力她見過,鬆田警官的話沒見過,她心中的天平往安室透那邊移了移。
“應該算是我贏了,我把他的假牙打掉在地。”輸了的人更容易獲得小荔的憐惜,他輕咳一聲這麼說道。
妃荔頓時摸上了自己的臉頰,倒吸一口涼氣,長長“嘶”了一聲。
鬆田警官,好可憐。
她腦海中瞬間為鬆田警官套上個受傷卻又十分倔強的小刺蝟形象,又想到鬆田警官和透君帥氣的臉,他們打架為什麼要打臉呢?
這麼好看的臉蛋,打壞了豈不是十分可惜。
側麵反映了他們打架是真的打架,真往臉上招呼啊!
妃荔忽的想到:“話說你們這樣打架,教官要是知道了......”
“所以我們都被罰了。”
他們鬼塚班的這幾人讓教官頭疼得不行,教官又為他們自豪又想揍他們這群兔崽子。
不知不覺安室透講了很多很多事,妃荔聽著一點兒都不無聊,她很喜歡他們在警校時的生活,也喜歡他們這群意氣風發的人。
資料中的字不再隻是字,要是讓她再一次看,她能感受到無比鮮活的血肉。
隨之而來的是心房的鈍痛,她難受得眼眶殷紅,流下了眼淚。五個人裡唯一還活著的透子到底是以怎樣的心態接受了好友們的死亡,外人麵前他是個陽光、溫柔的咖啡店服務員,部分人麵前是實力強悍、穩重的上司、同事,可是沒人知道他失去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