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初始世界(2 / 2)

家中世交和查案的捕快都告訴他,這件事是魔教所為,目的就是為了奪取他們家的祖傳劍譜,因為沒有找到,所以才痛下殺手,並且勸導青年要保管好家中的秘籍。

姚良點頭,微紅著眼眶,眸中是掩藏不住憤怒和擔憂,他表示自己從來就不知道什麼絕世劍法,也沒有聽說過。

眾人安慰他一陣後,便四散著離開,留在縞素靈堂中的姚良待到無人時,方才冷笑一聲,望著滿屋的棺木心中悲愴。世人皆說是魔教犯下的罪行,他卻有了不同的想法,姚良沒有學過仵作手段,但常年練武,對於傷口是被什麼武器製造而成的,有著自己的一套心得。

他在母親身上找到了一處形狀奇特的傷口,即便傷口上被劃了數刀來遮掩,姚良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這是父親至交好友的武器。在認出的瞬間,一股寒意從心口冒出,一寸寸凍結血液,他不願意相信這是一場起源於貪婪的罪惡,為了虛無縹緲的劍譜,就可以對毫無防備的好友下手,甚至滅人滿門。

更不願意相信,被自己喊作世伯的人,在做出滅門這樣的事情後,還能對著遺孤表示哀悼,將魔教推出來當做擋箭牌。若猜想是真,那麼是不是自己還活著,僅僅因為對方的目的沒有達到,如果知道真凶這件事被彆人知曉,他大約也會死於“魔教妖人”之手?

青年決定去尋找真相,那天的血色永遠印在心頭,仇恨吞沒了昔日的俠客,他在一夜之間迅速成長,即使心中有萬千揣測,麵上仍不動聲。

待到親友入土為安,送走了吊唁者,姚良對著墳墓磕了三個響頭,至此消失在江湖中,無人知道他的去向,隨著時間流逝,也無人記得那個使得一手好劍法,立誓懲惡揚善的少俠。

十年後,武林中再次掀起腥風血雨,一連串的凶案不知是何人所為,而在每個現場,都留下了“血債血還”四個大字,均是蘸著死者的鮮血書寫而成。

一時間武林中風聲鶴唳,流言四起,眾人揣測著是誰來複仇。昔日的血案再次被翻了出來,姚良也重新回到了武林視野,參與過滅門慘案的凶手一個個死去,江湖上一邊震驚這些人的身份,一邊想要抓住姚良。

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江湖人身上,沒有關注附近寺廟裡雲遊的僧人,畢竟又不是少林的和尚,看那些人腳步虛浮,隻不過是普通人而已。

姚良就這樣為自己的親人報了仇,他查清楚了不堪的真相,然而沒有選擇複製那場滅門慘案,隻是將動手的人殺死,未動無辜者。姚良並非武功天下第一,所以在複仇的過程中,也用了不少可稱卑鄙的手段,但是他不在乎。

光明磊落的少俠,在很多年前的血夜就已經死了,活下來的僅僅是被仇恨驅使的空殼。

當最後一個仇人在他麵前死去時,姚良扔下腰中象征過去的佩劍,大笑著離去。再後來,清泉峰上便多了一名法號“清緣”僧人。

他的度牒是再次找人偽造的,選擇的清泉峰離京城和所有大門派駐地極遠,偏僻但平靜。偶爾他也會出門雲遊,每次都會運氣不好地遇見武林械鬥,雖說死去的都是惡名遠揚之人,也讓寺廟裡的僧人和香客們憂心忡忡,勸他不要出門。

身為這些械鬥的幕後主導者,姚良會大義凜然地告訴他們,這是佛祖給予的考驗,然後在眾人敬仰的目光中依舊進行著雲遊—遇見武林爭鬥—全身而退,這樣的過程。

而殺人者人恒殺之,被人尋仇殺死,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姚良不覺得遺憾、也不覺得後悔。

死亡之後,他沒想過還能睜開眼睛,入目的古怪空間更讓他將警惕提升到最高,隻不過習慣性帶上了冷靜的麵具。係統出場後他也考慮過鬼神的可能性,但在對方講明原因後,姚良迅速否定了這個可能性。

如果是神明這樣的存在,又怎麼會認為他真的是一個得道高僧呢?

不過,係統提出的事情他很感興趣,雖然可以坦蕩地接受死亡,但能活著、還可以領略不同風光的話,為什麼不去做?就算背後有什麼陰謀,他也無所畏懼。

[…………]

係統死機,係統企圖重啟,係統吃了情報不足的虧。再多觀察一段時間,哪怕能看見被人尋仇死亡的時候,它都不會犯下這樣大的錯誤。

本來是想要綁定一個有著慈悲之心,且可以度化他人的高僧,盤算著減輕自己的工作量,收集更多的數據,結果綁定了一個不受約束的假和尚不說,更可怕的是這位習慣了江湖的那套作風,在現代社會二十多年一點端倪沒顯,最後直接打得它措手不及。

[宿主,我們不倡導私刑。]係統沉默半晌,才重新組織起語言,[也不倡導釣魚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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