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晨源不明所以:“不在的,我爸雖然一直和我住在一起,但對我的聚會沒有興趣,而且他那天說了要出差。就算在也沒關係,他絕對會在書房裡工作到深夜散場,我睡著了他估計都沒睡。”
“那就好。”少女紅了耳尖,“我在電視上看過你爸爸,他看起來好嚴肅,我有點害怕。”
腦子裡晃蕩著女生果然不是為了我的錢才來接近我的,她都不想看見我父親的羅晨源滿心甜蜜,開始跟自己的意中人大吐苦水,什麼他爸爸越來越可怕了,什麼蒼藍會所的禁閉,大好假期被拉去夏令營。聽得對方眼眸中異彩連連,不時應和兩句羅晨源就能高高興興地說下去,結束聊天後還意猶未儘,覺得自己跟女神的關係變得更加親密了。
聚會當天,彆墅裡熱鬨非凡,羅晨源自然不會隻請女神一個人,他一貫喜歡熱鬨,莊冬羽來到聚會地點的時候,房門裡傳出震耳欲聾的音樂,閃爍的燈光,簡直像蹦迪現場。羅晨源一直等在門口,就為了等她的出現,見到人來了,殷切地迎上去。莊冬羽這天穿著一件很漂亮的天藍色小禮服,看上去優雅又不失少女的俏麗,她的目光越過羅晨源的肩膀看向屋內,裡麵群魔亂舞,讓主人家有些臉紅,少女調皮地歪頭一笑:“我沒有穿錯衣服吧?我有點緊張。”
“沒有沒有。”羅晨源幾乎同手同腳,“你今天特彆漂亮。”
都是少年人,很容易就玩到一起,聚會上也請了一些女孩子,等莊冬羽進來之後,馬上有姑娘將這位漂亮的小姐姐拉到自己的地盤。
而羅晨源雖然心裡惦念著女神,但和一幫兄弟們玩嗨了之後,他也顧不了太多,連莊冬羽什麼時候不在客廳了都不知道,等他反應過來詢問的時候,和他一起玩的人一臉茫然,還是一旁吃東西的女生給他指了方向:“那個女孩子好像之前說去上廁所了,走了有一會兒了。”
羅晨源又抬頭看了看,場子裡找不到那個醒目的身影,於是他也站起身:“我去找找,她第一次來,萬一迷路了怎麼辦?”
嘴上說得好似為她著想,但在場親近一點的都看出來他是想著借這個機會與對方有私下的相處,嘴上不說,但眼睛裡都帶上了點鄙夷的意思,羅晨源才不管這些,美滋滋地準備在彆墅裡尋找女神的身影。
而此時他的女神,正站在平時無人進入的書房內,手上拿著一疊文件,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姚良形成對峙的狀態。
“莊冬羽……”她的名字被麵前的男人念出來時,帶著一股莫名的意味,身經百戰的雇傭兵頓時明白了這是對方設下的陷阱,恐怕在自己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被知道了所有底細。
他們到底還是小看了這位姚家家主,情報出現了錯誤,他已經不像往常那樣既溺愛兒子又不是特彆關心對方,否則製作的假身份情報不會暴露。
“你是誰派來的?”姚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對麵的人,視線從鎖骨往下,帶上幾分好奇。
莊冬羽此刻沒有了偽裝出的柔婉,覆滿冰霜的臉看起來甚至多了幾分肅殺的意味,手腕一翻,手上多了一把小巧的手木倉:“姚先生,放我離開,我們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好不好?”
“可能,不太好。”
姚良並沒有被武器威脅的自覺,一點紅光晃過莊冬羽的眼睛,他微微低頭,看見自己身上出現的數個紅點,不用懷疑,隻要有一點異動,這具身體就會被打成篩子。
她緩緩地放下□□,舉起雙手:“我投降,但雇用我的人是誰,我不能說。”
羅晨源恰巧就是在這時候走進來的,他已經找遍了彆墅的房間,洗手間裡拜托了一名女仆去看,結果沒有人,他擔心女神迷路,一個個屋子找過來,結果正對上這樣一個詭異的場麵。
他的腳步變得遲疑起來,保持著金雞獨立的姿勢傻愣愣的:“這是怎麼了?爸你怎麼在?”
“介紹一下吧。”姚良看著羅晨源,眼神裡的同情都快溢出來了,“莊冬羽,A國的雇傭兵,混血兒,擅長偽裝,這一次的目的是來做商業間諜。順便一提,他是男性。”
羅晨源的眼睛隨著姚良的敘述越瞪越大,到了最後一句時,他的下巴都快砸到腳背上了。
“等等,爸!你說什麼!這不是真的吧!”他難以置信,顫抖地伸出手,指指自己,又指指對方。又收回去,使勁擦了擦眼睛,確定自己眼前的少女,除了神情和之前不同以外,完全看不出男性的特征。“他他他沒有喉結啊!而且還有胸,怎、怎麼可能是男的!”
莊冬羽挑起眉梢,利落地取下了自己的假發,寸頭的樣子有了幾分雌雄莫辯的氣質,他咳了幾聲,再張口時從甜美的少女音變成了男性的嗓音:“抱歉,不過我確實是男的,隻是女性的身份方便接近你行動而已。”
羅晨源呆滯了,羅晨源石化了,羅晨源聽見了一聲清脆的響動:
他的少男心,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