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宿醉依舊發揮著它的威力,姚良頭痛欲裂,原身昨天一定喝了不少酒,以至於他現在過分難受,臉色也不算好看。
站在走廊上的女性似乎很警惕,她完全處於神經緊繃的狀態,就像一隻快被逼到絕境的兔子,如果傳來細微的動靜就會逃跑、或者拚命。門外持續的聲音在不斷給她施加壓力,而姚良的存在加劇了這一點,緊閉的防盜門給了她安全感,所以她很擔心姚良會打開門,放門外的人進來。
係統還沒有傳輸原軌跡的故事,或許因為如今並不是一個好的時機,姚良的視線再次放到了門上,他首先要解決掉這個問題,才能安心地接受劇情。
在門外一個不斷發出擾民聲響,嘴裡嚷嚷著奇怪話語的男性,和臉色蒼白、一看就知道深受困擾的女性中間,即使一貫覺得事情不能單看表麵的姚良也快速做出了抉擇。事實上,哪怕他的決定是錯誤的,處理門外的噪音源也是關鍵。
他無視了身後哀求的神色,將手放在了門鎖上,沒有立即打開,而是轉頭看向那個不自覺帶上憤怒與深埋絕望的眼睛:
“你可以先進屋,然後鎖上門。”這樣至少會感到安全一點。
姚良的話明顯讓那名女性嚇了一跳,她抿緊唇,似乎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但是最終,她還是點了點頭,從走廊上離開,走進另一個房間,並且關上了門。她看上去似乎還是很憂慮,或許因為木製的房門沒有不鏽鋼的防盜門能帶給她安全感。
在確定自己聽見門鎖關閉的時候,姚良才打開了大門,敲門的是一個醉醺醺的男性,而他的身後站在另外兩個人,應該是他的朋友,這裡的動靜也迎來了一些鄰居好奇的窺探,不過沒有人打算出來製止,在鋼鐵森林裡,鮮少有人去管鄰居的麻煩。
“你是誰?”醉漢似乎對於打開門卻不讓開的姚良感到極為不滿,他眯著眼睛看著姚良,作勢就要往屋裡衝,“晚晚她在的對吧?”
姚良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就將人推了回去,直直撞在後麵的兩個人身上,他清晰地看見男人臉上多了幾分惱怒,若不是朋友攔著,大約又要往前衝,而那人的朋友則是替對方賠笑道歉:“不好意思,我兄弟喝醉了,他女朋友跟他分手了,心情不好。”
姚良嗤笑一聲:“喝醉了?心情不好?”
憑借他的經驗,一眼就能看出眼前這個男人是在裝醉,假借耍酒瘋的名義來達到目的。姚良伸手再次將試圖闖入的男子推出去,這次的力氣比之前要大,包括接住他的兩個朋友,都不自覺地後退一下才穩住身體。
“這又不是你家,你在這裡吵吵嚷嚷的,還要不要人睡覺了。三個大男人在樓道上堵著,敲開門是準備強闖民居嗎?你朋友喝醉了你們也喝醉了?”
“誤會,都是誤會,我們也攔不住。”扶著男子的兩名男性一個勁兒道歉,完全沒有了之前看戲的模樣,目光停留在姚良身上,似乎在評估。
站在門口的男性並不高大,亂糟糟的頭發在那張臉的襯托下也有了幾分淩亂美,隻是太過麵色不善,說話聽起來也有一股匪氣,莫名給人極大的壓迫感。之前租房子的明明是兩個小姑娘,這個男的又是怎麼冒出來的?感覺情況改變對他們不是很有利,三個人偷偷交換一個眼神。
裝醉的那位嘴裡叫著“晚晚”,似乎醉得太狠,開始撒潑又沒什麼力氣,就在朋友那裡掙紮,裝醉裝得很熟練,另外兩個拉著他,還有些沒拉住的樣子。
姚良反手關上門,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耍酒瘋的對象兩個人確實拉不住,我幫你們。”
他以一種不容辯駁的姿態,直接走過去拎起了醉鬼的胳膊,對方自然也試圖掙紮,然而姚良的手如同鐵鉗一樣牢牢控製著他,根本掙不動,而醉鬼的兩個朋友既擔心露餡兒,又擔心他對自己的朋友不利,但想要接手卻找不到空隙,就這樣被拖進了電梯。
直到這三個人坐上了出租車,並且將目的地準確地告知給了司機後,姚良依舊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等了大約十分鐘才上樓。此時樓道裡已經恢複了平靜,那些或隔著房門,或打開一條縫隙的鄰居也收回了關注。
他打開門,那名可能叫“晚晚”的女性站在客廳的空地上,見到他後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謝謝你。”
“不用。”姚良沒有多說什麼,重新走進了房間,一頭紮在床上。
又睡了一覺後,他是被腹中的饑餓感叫醒的,此時宿醉的感覺已經消退,他也拿到了這個世界的原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