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終於接電話了,剛才是在忙嗎?我差點就掛了。”電話另一頭是一個活潑的女聲,讓她頓時鬆了口氣。
打電話的人是紀晚晚最要好的朋友蔣苓,現在在另一個城市工作,雖然人長得甜美可愛,但性格很有大姐頭的意味,紀晚晚和她相處的時候,會有一種自己被保護著的感覺。
“沒什麼,在睡覺。”她露出一個笑容,強打精神不讓自己的好友擔心,心大的閨蜜也沒有意識到她的情緒,聽到她說沒事也沒深究:“那就好,我最近在國外出差,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我到時候帶回來,給你寄過去。”
“不用了,你工作忙,彆耽誤了。”話筒那邊傳來的輕快情緒也感染了紀晚晚,她坐起來,臉上帶出了一點笑容,“而且我也沒什麼很想要的,等你回來,哪天有假期了,我們抽空聚一下,你告訴我國外的風景吧。”
“好,我一定多照幾張照片回去饞你。”蔣苓笑得很肆意,轉頭跟紀晚晚聊起來出差現在發生的事情,她的語言表達能力很好,寥寥幾句話就將美食美景描述得活靈活現,惹得紀晚晚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跟她作伴,這段時間以來沉重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快要掛電話的時候,蔣苓提起了簡殊:“對了,你那個前男友還在糾纏你嗎?”
裝滿空氣的氣球被一下子戳破,之前上揚的情緒瞬間低落,紀晚晚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厭惡:“嗯。”
對話的好友立刻義憤填膺:“這男的煩不煩啊,已經分手了死纏爛打,你都搬家了還不放過你!要不要我找幾個朋友過去幫你?對了,你公司現在怎麼樣,還有人在說風涼話嗎?要不你乾脆辭職,或者把積攢下來的年假一起放了,到我這裡來玩幾天,放鬆一下心情。”
蔣苓的聲音跟連珠炮一樣,即使如今飽受困擾的紀晚晚也不由得“噗嗤”一笑,她眉眼彎彎,也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再等幾天,等這個月過了,我拿到下個月工資,就去你那裡找你玩幾天,也免得簡殊再來騷擾。”
“就是,到時候你就跟我一起住,在這邊逛街玩,也彆想太多了。對了,你租的地方安全嗎?你一個女孩子,遇見簡殊和他朋友容易吃虧。”
紀晚晚很享受朋友這樣老媽子一樣的關心,好像在深不見底的黑暗中終於握到了一隻溫暖的手,提起這件事之後,她也開始給對方寬慰:“不用擔心,防盜門的質量很好,而且現在新搬進來的租戶人也不錯的樣子。”
“新搬進來的租戶?”蔣苓眨眨眼睛,有些疑惑,“之前好像沒聽你說過啊。”
“他才搬進來不久,我們上次打電話之後,他才搬進來的。”紀晚晚在腦海裡尋找著之前對租客的印象,隻不過都很模糊,“因為以前跟我合租的兩個女生,有一個調換工作,就搬走了,所以新租客才搬進來的,一直早出晚歸,今天才有了一點接觸。”
紀晚晚將中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閨蜜,包括她自己的心裡路程。
在新租客出來的時候,她其實是有些害怕的,對方當時的樣子看上去就不好惹,而且實際上也不熟,不知道對方的為人,擔心他會把簡殊放進來,就算回到房間裡關上門,也是出於不想和一個成年男子起衝突這樣的心態,實際上她一直很害怕簡殊會進來敲她的門。
然而她聽見陌生的租客不僅指責簡殊他們,還直接將人帶走,這讓她有些開心,又對自己莫名的揣測多了一分慚愧,道謝的時候還覺得很不好意思。
“這樣說的話,這位人好像還可以。”蔣苓聽起來好像稍稍放心了一些,“你們那裡有個男生挺好的,雖然合租的時候是有些不方便,但簡殊那個混蛋也不敢太放肆。”
“嗯,我想著可以請對方幫一下忙,隻是不知道怎麼拉近一下關係。”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蔣苓阻止了:“你是不是傻呀,剛從一個坑出來,就迫不及待想往另一個坑裡跳?”
“誒?我不是……”
蔣苓恨鐵不成鋼:“你怎麼這麼單純,也就跟彆人打過一次交道就準備去找人幫忙,而且還不能確定他這一次幫你是為了什麼,說不定隻是嫌簡殊太吵了,你要是找他幫忙,彆人還可能覺得麻煩。再說了,你現在還不知道對方的為人,要是再遇上和簡殊一樣的人渣……”
蔣苓說得很有道理,紀晚晚鼓起的勇氣一下氣消失,有些茫然:“那怎麼辦?”
“你先觀察一下,如果可靠的話,再試試可不可以求助,想想你上次對室友求助的結果。”
“嗯,我知道了,彆擔心了,好好工作,等下個月,我就去找你。”
紀晚晚眼睛裡帶著細碎的光,語氣裡也帶著對擺脫現狀的憧憬。
回來路過她門口的姚良,正巧聽見了最後這一句,不由得有些沉默,或許在原軌跡中,紀晚晚也曾經這樣說過,可惜她再沒有等到下個月了。